西山上的枫叶开始红了,山脚下的柿子已经熟透。
宋毅却连登山望远的闲情逸致都没有。
这段时间他都在加班加点地数银子,数也数不完,心情十分暴躁。
丽江河边的官道上,几乎所有的房子土地他都已经拿到地契。
前几日临近官兵进山剿匪,崇州城的大户人家争抢着敲开他家的门,竞价一路飙升,可无论他喊出多么离谱的价钱,买房的人都源源不绝,导致他连上厕所都是在数钱。
所以当清晨他又听到敲门声,拉长着脸开门,待看清是夏楠时,他发了狂一般满屋子乱窜,把夏楠看得甚是为难。
“宋大哥,我家少爷还在外边等着呢。”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来看我的?”宋毅的狂喜戛然而止。没来由的,她对金钱的厌恶感翻倍。
夏楠朝他拱拱手,扭捏道:“我家里决定派我哥哥做代表,所以我得回城里负责酒楼的茶叶分派,今晚便要动身跟着货船去外地。”
山上的钟声悠扬,夏楠的神情紧张。
宋毅把他推出门外:“一万两银子拿来,其他免谈。”
门板贴着鼻尖合上,夏楠垂头丧气地牵着老马往下面走,在竹林边的营帐前停下。
夏广安嫌弃营帐有股臭味,不肯进去。
负责提前筹备的管事跪在帐子外边,被蚊子叮得满头包,也没敢吭声。
天边已经微亮,夏广安身心疲累。
昨夜在游泳馆的休息间里,他连着被满福和周子琪反复折腾。
也不知那两个女人怎的这么生猛。
想到自己的贞操已然被夺,他忍了一夜的怒气终于爆发。
“连房子都没备好,搭个帐篷就想领月薪,你们是不是觉着我夏广安好骗?”
管事唯唯诺诺,抬头飞快的看了一圈周边大大小小的帐篷,心里万分委屈。
大户人家人数众多,而这边的房子数量有限。
打听了一圈下来才知道屋主的所在。
谁知屋主脾气暴躁,他连着登门求购,日夜熬着排队,也没能让房屋主人松口。
眼看着只剩下一个小院,各家各户还没置下宅院的,管事纷纷出动。
你争我抢,竞相出价。
奈何屋主说了,不卖。
争强过程中大家伤了和气不说,结果还差强人意。
“少爷,房屋主人说了,一万两银子肯出手。”
夏楠不忍心看管事受罚,只好硬着头皮把价格说了。
一万两银子,在崇州城里至少能够买下十个这般大小的院子。
明知是狮子大开口,夏广安也只有任命一条路可走。
“前边带路,我亲自去和他谈,能提前置下这么多产业,现在一转手就赚得盆满钵满,想来也是厉害人物。”
事实出乎他所料,屋主除了相貌出众,吃穿用度样样和平头百姓没有任何区别。
宋毅正端着一大盆面条,就着刘老太送给他的辣椒酱吃得尽兴。
他每吃一口面就抬头看夏楠一眼,完全把对面的夏广安当做是空气。
单单这般做派,和有钱人也一点都不搭。
“这就是你家少爷?”
夏楠拼命往门边缩,若不是有满脸的胡子挡着,只怕红透的面孔已然暴露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语气轻佻,夏广安强忍住脾气站起身,伸手示意管事的把支票拿出来。
“鄙人正是崇州城夏广安,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