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望向来人,把衣服带子绑了又绑。脸上闪过一丝娇羞神色。
“你都几天没来看我了,莫不是把我忘了?”
夏楠连连摇手:“怎么会,我念你还来不及。夜里水凉,你快些上来,我们一起喝酒。”
“今日我搬东西把手给伤了,现在酸疼得紧,你下来拉我一把。”宋毅喜上心头,并不觉得水凉,只想和他一起戏水。
河边的竹子被风吹得左右摇摆,竹竿晃动发出吱吱声。夏楠被宋毅一把搂住:“好冷。”
旁边的官道上,吴燕如熬着一双通红的眼,几乎把手里的帕子扯烂。多丽缩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
“停车,我让你们停车!”吴燕如心里憋闷,不想立时回家。
多丽唬了一跳,西山寺虽然是官家寺庙,但周边都是连绵大山,除了山上的僧人和官道上零零星星的商铺,连一个村庄都没有。这半夜三更,荒郊野岭的,家丁又没跟来,若是遇到强盗,她们可不是丢性命这么简单。
刚才在山上,小姐听见老太太和温秋在厢房里提起进京的事,就一声招呼也不打跑了出来。这气头上最容易犯错,万万不可顺着她的意来做。
吴燕如见多丽和车夫装聋作哑,越发生气,她掀起帘子,作势要跳:“好哇,一个两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那我去死好了!”
“小姐,这里有土匪出没,你想不开也别便宜了这帮恶人啊,到家后还不是随你折腾?我听说夏公子今天已经回来了呢。”多丽紧紧拉住她的胳膊,生怕一松手她就真的跳下车。
这消息对吴燕如老说胜过千言万语,她把帘子放下,转过身抓住多丽的肩膀:“你没有诓骗我吧?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早上为何不说?”
多丽低下头撇撇嘴,这消息当然不能说,本来就是她临时捏造出来的。
“我也是听见梅姑娘的丫鬟提了那么一句,没核实所以就没敢报给你。”
吴燕如抱着迎枕躺倒,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住。夏广安这一去都有一个月了吧?也不知他会不会带礼物给自己?
车夫扬起马鞭狠狠地抽在马背上,马蹄过处,尘土飞扬。
宋毅和夏楠从竹林后面出来,看着远去的马车,一起摇摇头。
“这就是你家少爷的未婚妻?”宋毅对声音是过目不忘,这姑娘他今天见过,对她藏在薄纱后面的面容毫无印象,却记得她脖子上的粉末汗渍,和那股若有若无的汗酸味。
夏楠帮他拿刚才换下的湿衣服,边走边拧:“我家少爷还没说亲呢,哪里来的未婚妻。她是首富吴家的千金,和少爷只见过几面。”
“我就说嘛,一个有洁癖的人万不可能会看上一个不勤洗澡的姑娘。”
宋毅看向房子旁边空地上的马,回头看向夏楠:“你今夜留下来吧?”
眼神太过炙热,夏楠脸红心跳:“好,都依你。”
山里风大,怀秀盖着厚棉被一夜无梦。阳光穿透新换过的窗纱,把房间照得暖洋洋。她翻身趴在枕头上,看着怀灵额头上的锅灰印记,无声笑了。
小姑娘原本苍白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粉嫩的嘴唇微张着,还在打小呼噜。怀秀伸手探到她身下,发现她后背没有汗湿,裤子也还干爽,才放心起身下床。
她披散着及腰的长发,拿着梳子轻轻打开房门。
天井里刘老太正在打水,看见怀秀出来朝她招手:“我们今天进城,你先检查一下家里还缺什么东西,这次一并买齐就能开张做生意啦。”
怀秀靠在门边慢慢梳着头发,眼睛绕了房子一圈,一字一顿:“进城不是易事,我们怎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