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艹!艹!(1 / 2)

格斗城地下最深处。

不久前才被某人发誓要锤爆的其中一位,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紧接着一个又一个,停不下来的节奏。

“你留下的精神力记忆芯片,被触发了哟!”黑衣男人揉着鼻子,闷声闷气道,“你说,那家伙会不会超感动?”

“你说呢?”清清冷冷的冰玉之音,令人不觉耳朵发麻,神经一下子酥软得弹指可破。

“不不不,那家伙只会摩拳擦掌,杀气腾腾的杀过来——”黑衣男人哈哈大笑起来,“如果能够当即找到人的话!”

“你准备好了?”男人一袭白衣,宽袍缓带,背对着镜头,只是安静地坐在池边,就已经如同一幅画,令人目眩神驰。

“挨揍?这个,应该先问你这个始作俑者吧?嗯嗯嗯,让我好好算算——,一顿好打?肯定不够...一日三顿?早中晚各一次?有可能...拖久了,搞不好能持续三个月...极端情况下,一年打一顿,一顿打一年?——哇!那家伙,看着心特大,心眼其实超小,超记仇的。”

“那可真是,让人期待。”

“你真的,真的,真的,不来见见她?”

“还,不到时候。”

“那为什么我也不能?”

“因为,我不高兴。”

男人颓丧地“切”了一声,“知道了,知道了。算爷倒霉,交友不慎。”

空气一阵静默,只听得到隐约流水之声,轻吟浅唱。

一千年啊,一千年,可真是能忍。

哇,想想都不寒而栗,狠人啊!

黑衣男人这样想着,不由摇了摇头,“不是我说,你这人啊,做你的朋友,非常不幸;做你的死党,超级加倍不幸;做你的对手,不可想象的不幸;啧啧,要是敢做你的恋人,大概和做你的敌人,也差不离了吧,哈哈!”

这就很扎心了老铁,虽然老铁本人并不知道,完全是过口不过心。

男人伸出了一只手,形状完美无暇,美得非俗世之物,轻轻拨弄着流水,没有接话。

“那个时候,你故意的,对不对?”

“什么时候?”

“别装傻!你我心知肚明。”

“那个啊,救了你一命,不用感谢。”

“艹!艹艹!艹艹艹!”黑衣男人忍不住脱口而出一连串的脏字。

明明是老子被坑得一脸血!

呵呵,一吨苹果?何止!

老子指不定就因为一个苹果要赔上一户口本的子子孙孙!

擦!这俩货,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坑!

专吃人的深井,不吐渣的黑洞!

“想种一片草原?嫌头顶不够绿?”

“你能不能别提这茬?”

“不能。”白衣男人一派悠然,一缕黑色长发自肩头滑落,扫过白玉寒台,落入水池,点开一圈又一圈细小涟漪,“你不能剥夺我如今仅剩的乐趣。”

“艹——擦!你都把人家一个星球给炸残了,这乐子还不够?你也该稍微消消气了吧?”

“不,不够,不够...我的愤怒,再过千年,也不会减少分毫。”

话音渐行渐远,尚未完全落地,画面中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独剩一池莲叶,风中摇曳。

轻烟笼罩,白玉寒池中心,独开了一支并蒂佛莲,一墨黑,一纯白,风姿绝美,举世再无双。

却是,一朵开,一朵谢,开了谢,谢了开,如此循环往复,情形十分诡异。

分明就是两朵超级黑心莲...啊,一个,两个都这样,老子这特么到底是神马交友体质啊!

黑衣男人表示很抓狂,眼睛却死死盯着那朵纯白的佛莲,面上忧色渐浓。

那里,纯白的根部,正一点一点被黑色侵蚀浸染。

真是计高人胆大,也不怕翻船。

男人不觉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遇上这样一个人,幸与不幸,真是一言难尽。

那家伙大概要到极限了,要是弄巧成拙,岂不是糟糕?

说起来,感情的事啊,最是变幻莫测了。

呵呵,这话,由自己这个头上总是长草的可怜虫说出来,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

不知道过去多久,等白叶醒来,天已经黑了。

繁星满天,月光照亮了美丽的庭院。

清澈澄净的流水,青翠欲滴的树木,色彩鲜艳的花卉,爬满藤蔓的白墙,典型的摩尔式庭院。

一瞬间,某人以为自己回到了地球村。

就算是在深深的地底,格斗城也一丝不苟地拟态出了各种自然环境。

白天黑夜,日升月落,阴晴圆缺,春雷夏雨,秋霜冬雪,奉时而行,依令而止,安排得明明白白,比起小绿人星中心城雷打不动的四季如春,这里的自然情态可丰富太多了。

星际版楚门的世界?

爬上天边的月亮,是不是可以撬开一扇小门,看到无数排排坐的工作人员?

睡了一觉,感觉一身轻快,精神大好,某人习惯性刷起了小弹幕。

然后,一扭头,看到了坐在身边的小小身影,白叶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是,格斗城的名特产?”

“什么?”眼也不眨的盯了白叶许久,不觉一直肃着一张小脸的小男孩,不解地应声反问。

月光慢慢移动到了被遗忘的角落,照亮了小男孩的脸。

又青又紫,又肿又胀,真的是鼻青脸肿,皮开肉绽,模样说不出的凄惨,真的是好惨一小孩,配上那茫然无辜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又让人十分想笑。

然后,美丽的月光下,唯一的观众就真的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起来了。

那样子,就差没有捶地大笑了。

大概是,太像一个被捏炸的灌汤鲜肉包子了。

小男孩被笑懵了,傻乎乎地张着嘴巴,最后竟然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幸的是,笑容牵动了伤处,那副龇牙咧嘴、抽搐不止的样子,更加好笑了。

白叶笑哈哈坐起身来,摸了一把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很没形状地伸了一个懒腰。

这才上上下下,不紧不慢,仔细打量了小男孩一番,“小小年纪,很会撒谎嘛。”

处理伤口那么老练,怎会看不出自己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墙上的血迹可是安排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