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刘妗的手很软,陆黎觉得她不是在给自己揉淤血,反而是在轻抚自己。

室内很安静,陆黎闭着眼睛。

刘妗忽然开口,“今日若不是世子,这伤就该是在我身上。”

陆黎嗤笑道:“若是落在公主身上,破相了怎么办?毕竟公主也就这张脸叫人舍不得。”

刘妗跪坐在他身后,手忽然用了力,“所以说多谢世子。”

她话依旧软软的,声音很是温和,但若不是刚才用力,陆黎也听不出她气恼了。

“力气太小了,不痛不痒。”陆黎淡淡道。

刘妗盯着面前蜜色的肌肉,忽然张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她能感受到他身子一僵,全身肌肉下意识的绷紧。刘妗又轻轻拂过那个牙印,问陆黎:“世子疼吗?”

疼?不,更多的是痒,心里面的痒。

陆黎突然站起来,捡起一旁的衣服,径自地穿起来。

“我虽力气小,但想要世子疼,还是有法子的。”刘妗跪坐在那里,仰着头看他。

她意有所指,可惜陆黎没听出言外之意。

陆黎穿上衣服,一面系玉带,一面转头道:“过来,帮我整理衣冠。”

刘妗轻笑一声,慢吞吞地站起来,走到陆黎面前伸手为他整理衣物。

她个子不算矮,但是在陆黎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面前,显得格外娇小,甚至头顶只到陆黎的下巴。

刘妗垫着脚尖为陆黎整理好衣物,又拉了拉陆黎的衣袖道:“世子,俯首。”

陆黎看了她一眼,弯下腰让她将自己的玉冠束正。

二人之间很是平和,仿若从未有过争执。但显然这只是表象,陆黎没有留下来的意思,哪怕现在已经是用午膳的时间。

“世子慢走。”刘妗道。

陆黎唇角笑意微敛,他看着刘妗美丽的脸庞,问到:“公主想通了吗?”

刘妗摇摇头,“我不喜与人共侍一夫,这个答案从不会变。”

陆黎想,魏国皇帝皇位都要不保了,刘妗这个时候还在坚持自己身为公主的清高,真的是不知所谓。

“愚蠢!”他口中吐出两个字,转身便往外去。

刘妗倚在门口,目送他远去。

待看不见陆黎的身影后,刘妗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道:“谁是傻子可不一定。”

若不是他第一面见自己,便那么猴急,怎会叫自己有了依仗?

他眼底对自己的垂涎,实在是太明显了。

自刘妗的主院离开口,陆黎午膳未用便又骑上马出了府。

薛明与颜亭二人刚出酒家,便又瞧见陆黎回来,薛明稀奇道:“难不成表哥与公主还未和好?”

颜亭看着陆黎大步走过来的身影,道了句:“你怎知他二人吵架了?”

薛明嬉笑,“前几日表哥的脸色黑成什么样子,你没瞧见?”

“瞧表哥这模样,怕是还是没将公主哄好。”薛明冲颜亭挤挤眼睛。

二人说着话,陆黎已经来到他们面前,未等他们说话,陆黎开口道:“去玉和楼。”玉和楼是豫章有名的花楼,薛明是里面的常客,而陆黎与颜亭二人也去的不少。

此话一出,薛明最是高兴,他拍手叫好道:“这几年表哥都不与我去玉和楼了,今日难得赏光,咱们走!”

三人到玉和楼后,薛明顾不上自己,忙叫人将玉和楼里最美的女子唤出来伺候陆黎,又为颜亭叫了几个歌姬给他弹曲子。玉和楼是花楼里的文雅之地,白日里也有很多书生在此喝酒作诗,还与歌姬一起填词作曲,这里的女子不比世家娇养出来的差。

薛明找来的女子,与刘妗生的有几分相似。

陆黎端着酒盏,看到那女子的侧颜时,目光终于有了几分兴趣。

“她叫蔺清兰,最擅舞,是个清倌。”薛明摇晃着手中酒盏,笑眯眯对陆黎说。

这女子本是请不出来的,但听到他表哥的名字后便出来了。

“蔺清兰?”陆黎玩味地笑了笑。

实际上,仔细看了才发现,她与家中那位公主生的并不相似,大约是身上的气质都很温柔舒适。

“既然善舞,那便跳一支。”陆黎似乎有些兴致。

蔺清兰垂眸应下,声音很是温柔,越发地像刘妗了。

不愧是受人追捧的玉和楼,蔺清兰的舞的确很美,叫颜亭那样一个不近女色的人都看的入迷。陆黎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看不出他满不满意。

一支舞毕,蔺清兰停下来,盈盈如水的眸子看向陆黎,里面满是期待之色。

薛明与颜亭也看了过来,陆黎坐的慵懒随意,骨节分明的大手搭在膝盖上,嗤笑一声,“尚可。”

蔺清兰的神色一下子便暗了下来,薛明瞧见美人黯然失神的模样,心有不忍,“表哥未免太过严苛。”

陆黎不说话,薛明对蔺清兰道:“去为表哥斟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