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刘妗又问:“你可曾见过南安王?”

谢维说:“见公主之前已见过南安王,对臣带来的人,他并无不满。”

便是有不满也不会表现出来。

谢维离开后,果真带着浩浩荡荡的陪嫁队伍去了城外别院。

待送走他,刘妗的饭菜已凉,云商便命人去重新做了。这时卧床多日的林女史拄着拐杖求见刘妗,刘妗坐在院子里让人过来。

“公主,陛下给您这么多人,您大可不必惧怕南安王府的人了!”林女史刻薄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笑意。

刘妗摇着纨扇,“林女史想说什么?”

“您为君,南安王府众人皆为臣子,应该叫他们来拜见您才是。”林女史答。

“女史说的有道理。”

未等林女史露出笑意,刘妗又道:“不过林女史身上有伤,我的事就不劳女史操心。”

林女史面色一变,问到:“公主这是何意?”

“只是让女史养伤而已。”刘妗冲云商招招手,“找两个小宫女把林女史扶回去。”

“公主!我是陛下所赐!你不能如此待我!”林女史大声道。

刘妗没说话,面色淡淡地看着纨扇上的画,任由小宫女将她拉下去。

不听话、还意图掌控她的人,只能是这般下场。

院子里的宫女安静无声,全部低着头。

刘妗目光从她们身上扫过,对云商说:“我饿了。”

许是受谢维带来的二百私兵影响,南安王王妃终于想起来了刘妗这个人。南安王王妃身边的旬女使来请,道邀请刘妗参加晚上的家宴。

刘妗问缘由,旬女使道:“世子今夜归,故而设下家宴庆祝。”

刘妗惊讶,她以为自己是见不到这位南安王世子的。

“好,你转告王妃我会到场。”刘妗颔首。

旬女使走后,云商高兴道:“公主,今夜您不如穿那身娟纱金丝曳地长裙吧!”

对于陆黎的归来,云商与丹樱都是开心的,毕竟在这样一个以夫天的时代。

“好,就那件。”刘妗笑。

云商口中的那件娟纱金丝曳地长裙是她养了两年的蚕,织成的唯一一件衣裙,华美异常,且与当下以棉制成的衣服比起来,轻薄柔软。

也是因为自己养的蚕,刘妗才知晓魏国竟还未出现丝绸制品。

待日落西山后,刘妗换了衣物,让云商为她新梳发髻,披上披风去了南安王王妃在的若水居。

从云泽居到若水居的距离不远,刘妗一路走过,路上的侍女们都投来了惊艳的目光。除了对她容貌的,更有对她身上衣物的。

刘妗到南安王王妃院子里时,王府众人已经几乎全部到场,除过南安王与即将归来的世子陆黎。

她进去的时候,能明显地感觉到原本热闹的屋子安静了一瞬间,随后南安王王妃薛灵弋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公主来了?”

其他人这才起身与刘妗行礼,“拜见公主殿下。”

刘妗声音温和,“诸位不必多礼。”

这位和清公主生的貌美,在南安王府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听闻比二姑娘陆芳还美,他们已然有心里准备,但还是失了神。刘妗身上的衣物,似乎便是戏文里说的仙子所着衣物,在昏暗的屋子里,那裙摆竟然在隐隐反光,波光粼粼。

刘妗扫视一圈,在南安王王妃的左手边第一排空着的座位坐下。她身边还有一个座位,是谁的不言而喻。

“门房说阿黎已经归来,此刻回了云泽居更衣。至于你们父王,我已经派人去请了。”

薛灵弋冲刘妗道:“公主来的不巧,不然还能见到阿黎。”

刘妗答:“迟见晚见并无不同。”

王妃薛灵弋面露不悦,她问:“公主在豫章可还习惯?”

“已习惯许多。”

“既然习惯,公主何以从不露面?”

“我乃新妇,尚有羞意。”

“既为新妇,何不来拜见婆母?”薛王妃步步紧逼。

“虽为新妇,但为公主之尊。”刘妗淡淡道。

“三哥回来了?”陆怡忽然惊喜到。

刘妗侧首看向门口,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男人,而前方那个一身黑衣,面容格外俊美的男人,正看向自己。

刘妗垂眸,轻抚衣服上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