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的光一晃而过，皮特罗瞬间杀到丹妮拉背后，然后双臂先屈再伸直，原地一个手握扶腰托举，旱地拔葱似的将女魔头举到了半空中。
丹妮拉还在纠结是先吃山竹，还是先吃番荔枝，忽然就被人从背后举高高，心里一惊，手指本能地一松，两颗果子便吧唧一声掉在了地上。
丹妮拉惊呼：“哎呀，我的山竹番荔枝！”
皮特罗：“？？？”
久违的清新空气猛然灌入肺部，呛得达米安直咳嗽，乔纳森的情况稍微好一点，此时正奋力挣扎着爬起来，眼镜都顾不上捡，也来不及道谢，一把抱起达米安就朝韦恩庄园的方向飞去。
皮特罗扎着弓箭步，保持旱地拔葱的姿势，目送他俩离去。
哎？等等等等，什么情况？
下一秒，女孩凄厉的尖叫在他耳边炸响：“啊啊啊啊流氓啊啊啊啊放我下来！！！腿子救我！！！！”
“喵—————————！”
再然后，伴随着奶猫的绵软声调，皮特罗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只体积接近幼年座头鲸的火腿从天而降，毫不犹豫地给了自己一记哥谭无影脚。
泥煤的，为什么在哥谭乐于助人的技术难度那么高？由此可见，蝙蝠侠的确是汉子中的汉子，强者中的强者。
这是皮特罗在失去意识之前，脑子里冒出的唯一想法。
*
哥谭，蝙蝠洞。
布鲁斯一执行完任务回到地球，连战衣都没来得及脱，便一头扎进蝙蝠洞，然后成功收获一枚“达米安差点被拔光头毛，超人之人被弹飞”的惊人消息。
此时，达米安正呆呆地坐在台阶上，双手紧紧捂着脑袋，目光呆滞而空洞。
惨白的光线下，他的背影看起来十分单薄，露出几分难得的弱小可怜又无助来。
蝙蝠洞里的众人表示，脆弱的达米安简直比暴走的丹妮拉还令人震惊，并纷纷偷拍留念。
布鲁斯本想直接开始工作，但老管家似乎有其他看法，这会儿正拼命给他使眼色、打手势，冲达米安的背影努嘴，疯狂暗示到几乎是明示的程度。
布鲁斯无奈叹气，踌躇片刻，准备了七八个安抚儿子受伤心灵的计划之后，这才走到儿子身后。
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谨慎，每一步都走得相当坚定。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出发前达米安还算浓密的一头黑发，因为惨遭丹妮拉的毒手，有好几处都被揪得露出白白的头皮，乍一看跟斑秃似的。
布鲁斯：“………”
阿尔弗雷德还在给他使眼色，迪克也跟着凑热闹，布鲁斯微微一迟疑，抬手揉了揉达米安的头毛。
达米安肩膀一动，没说什么，但眼里总算亮起一小股光，不再是可怕的空洞了。
“我本可以做得更好。”尚未变声的少年沮丧道，“我没想到丹妮——她是变异了吗？”
布鲁斯又揉了揉儿子快秃的头毛，略显生硬地道：“嗯……其实还不赖，我们很快就会知道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话音刚落，达米安眼底的火苗唰地蹿高十丈，一扫先前的低落情绪，整个人精神矍铄，感觉随时能出去砍翻整座阿卡姆疯人院。
管家侠很欣慰，管家侠很感动，管家侠热泪盈眶，布鲁斯少爷终于艰难地迈出了直抒父爱的第一步！
别别扭扭的安抚了小儿子，布鲁斯回到监控台前，听迪克汇报最新情报：“在停车场出现的变种人是皮特罗.姜戈.马克西莫夫，代号快银，算是咱们的老熟人了。”
“丹妮拉怎么样？”布鲁斯不怎么关心的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档案，干脆冷静地下达命令，“给她装定位器，然后想办法搞到她和那个不正经管家的血液样本。”
迪克答应着，又问：“这事需要告诉杰森吗？”
布鲁斯一怔，嘴角向下一抿，道：“暂时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