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大吉,宜婚嫁。
白锦珊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屋子里,有些拘谨,头盖盖住了视线,屋子内也异常的安静,从头盖下面露出的缝隙中看到不断移动的脚步。
呵呵,原来大家都和她一样紧张呢。
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蔓延进来,媒婆的声音也接着进院,随后到屋子内,说了什么,她因为有些紧张什么都没听到,懵懂间被人背了起来,吓得她抓紧了下面人的肩膀。
“新媳妇,走喽!”
随着打开门的声音,她的心脏越发的跳动的快了,但不是那种带着小羞涩和期盼的紧张,是那种心理没底的感觉。
媒婆背着她一颠一颠的走,白家实在是太大了,媒婆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
她的心突然也跟着慢下来了,好像晚一点走出白家的大门,心里就能安慰不少。
吆喝声突然大了起来,她知道到了门口了,被放进轿子中。之前,她只是来得及从盖头下的缝隙中看到一双穿着黑色布靴的脚。
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面貌英俊,气质不凡,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更显气势逼人,脸上神色平淡,根本探不出他是高兴还是紧张的面无表情。
新郎官双脚轻夹马肚子,那匹皮毛溜光水滑的马迈开步伐,非常威风,打头阵领着队伍往前走。
白锦珊此刻坐在轿子中,手在窗帘那个地方僵持着,内心充斥着矛盾,到底看不看一眼,可是看了不喜欢能马上跳下轿子吗,这不是提前给自己找心塞吗?
算了,还是等到拜完堂再看吧,万一是惊喜呢?
就怕只有惊没有喜。
她总是对这段婚姻忐忑不安,越是临近日子越是不安,虽然白金氏的安慰让她心的躁动稍微抚平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被更大波的振动代替。
赌一把!
一路吹吹打打,街边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一度议论的声音都超过了乐器的声音。
“两人才是西陵最配的金童玉女。”
“可是听说新郎官.......”
“新娘子不是........”
加重的唢呐声盖过了议论声,轿子中的白锦珊也听得一知半解,原身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长得漂亮真的故事很多欸。
突然的鞭炮声把白锦珊吓了一跳,应该是到了,没想到两家既然这么近,感觉轿门被打开,他被牵着出去,脚下有火盆一系列的,入乡随俗,她都照着规矩做了。
她进了门槛又被人背起来,走了好一段路,这家也够大的,和白家有的一拼,被放下的时候,视觉里面出现了很多双脚。
“一拜天地!”声音长而厚。
“二拜父母!”
“夫妻对拜!”
她被拉着拜来拜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终于安静了,被送入了新房。
屋子外面隐约还能传来喜庆的声音,她等了一会儿,实在饿得难受,因为紧张早饭没有吃进去,偷着把盖头拿下来,屋内一览无遗,到处都是一片红色,布置的典雅华贵。
她起身拿起桌上的糕点,准备参观自己的新房,原来那边还有个隔间,有个帘子挡着,一开始她还以为是个屏风。
拨开帘子走进去,里面是书房,一桩宽大的桌案摆在前面,上面摆着笔墨纸砚,还有一些未收拾起来的字。
“笑淡。”为什么这两个字这么熟悉,一定是在哪里看过或者听过。
她并没有太在意,扭身看后面的书柜,上面拜访了很多书,并不算规整,但是不乱,总之有种随性,又能一下子找到自己想要的书的感觉。
随手抽出来一本,看了两眼入迷了,古代人写书真的很有意思,嬉笑怒骂,不拘小节,看着也很过瘾。
捧着书坐在椅子上,为了舒适,两条腿搭在椅子扶手上,整个人躺在宽大的椅子中。
“咕噜咕噜。”肚子开始抗议,手中的书却精彩的让人放不下,边开边走去拿糕点吃。
“哈哈。”白锦珊笑出声,糕点塞进嘴里,空闲手出来翻页。
吱嘎,门被推开了,门口站的人在月光下英俊冷漠。
“你来我新婚的屋子干什么?!”白锦珊哼没怒道,随后看贺青穿着一身红,不会吧,她就说刚才桌上的笑淡两个字为什么感觉听过,因为那就是贺青意中人的名字!
她竟然嫁给了贺青!
那张没有名字的纸上,所有的事迹都是贺青的!
为什么不写名字,难道真的牛到看到那些事迹就知道是贺青的地步吗!
脑仁疼,连带刚才觉得好看的书都觉得可恶了,但是等到贺青冷着脸走到屋内,看到他脸上有明显的伤口的时候,又扑哧的笑了。
谁这么可爱,揍的他。
贺青看着白锦珊一瞬间千变万化的脸,知道这桩婚事她是不知情的,要不然在宝阁也不会有那种反应。
“你还不知道我就是你夫君吧。”贺青坐下,从容的脱下红衣,换上了自己的青衫。
白锦珊看着,丝毫没有回避,因为脑袋已经当机了,眼前就算是贺青裸|奔她可能都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