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动作僵硬了,蝴蝶般长长的睫毛闪了闪,最后还是犹犹豫豫的凑上前去,眼睛还一直往糖果的方向瞟。
叶无城瞥了她一眼。这家伙对自己手里的这个无动于衷,倒是个野心勃勃的。不要碗里的,就一直盯着锅里的看。
“你知道你家主子究竟是什么人吗?”
叶无城晃了晃手中的糖,温言哄骗道。她昨日馋了小姑娘半天,那小姑娘晚上做梦时鼻尖里都是那股香香甜甜的气味,哪里还按耐得住。
果然,只听一个细细小小的声音传来:“...不能说......”
“为什么?”
叶无城微微一愣,没想到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对方仍旧是不为所动。真不知道是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就心智成熟呢还是这是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小嘴张张合合,蚊子般细小的声音从她嘴里冒出:“...大人会杀人。”
再之后,就闭嘴不言了。
叶无城愕然。早知这修炼界可怕,没想到那日绑自己回来的那人竟然连如此小孩都下得去手。不禁感叹,自己的感觉不错,那人是个心狠的。
“好了,这个给你。下去吧。”
叶无城将手里的糖递给她,小女孩也不贪心,拿了就走了。叶无城回头望了望那所谓“锅里的”,却发现原先摆放的位置早已空无一物。
叶无城面无表情。这小小年纪的,学什么不好,偏偏就会偷,还做得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连她都未曾察觉。
再想起自己前生饥荒泛滥的情况,到了后期什么饴糖蔗糖的已不复存在,不禁唏嘘。又抓了几颗糖,剥开放在舌尖,表情慵懒,带着丝淡淡的满足。
没从小丫鬟口中问道什么有用的信息,叶无城有些失望,却并不意外。如果一颗糖就能解决事情,未免也太过简单了些。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第二天,那孩子又从她这里拿了一颗,还是同样的味道。
第三天,亦是如此。
到了后来,那孩子已经养成了习惯,天天放下汤药之后就眼巴巴的盯着叶无城,等到攥在手里了才离开。
似乎是不好意思的缘故,每次放下药,都是匆匆离去,也不再盯着叶无城喝药。
叶无城每日都将那赤褐色的救命液体尽数倒掉,浇在漆黑发亮的土地上看不出什么变化来。等到丫鬟第二天收碗的时候,里面就是空空荡荡的,还以为早已被乖乖的饮尽了。
洞穴里湿气重,每早起来都会发现被子上有水迹,沉甸甸的,刺骨的寒冷。叶无城的情况每日愈下,不久后就已经茶不思饭不想,薄薄的胃壁脆弱不堪,吃什么吐什么。
叶无城也不慌不忙。
她在赌。
赌那个人要她死还是活。
直到那一天,妖娆的女人轻笑着俯视奄奄一息的她,眼中闪过的是精明的算计:“你赌的好啊。”
叶无城不吭声,只感觉嗓子干的难受,传来一阵阵灼烧般的疼痛。昏昏沉沉的看着那张明艳的脸,只能看到个模糊的大概。
“你赌对了。你于我有用。起码,三年内你不能死。”
代倾城打了个响指,一黑衣一白衣两人飞了进来。
“魔拓,仙衣,你们一人一半,给她灌注仙气魔力。”
一旁的小丫鬟大惊失色。仙魔两道向来不可同修,这代倾城怎地感这般折腾?
代倾城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只感觉阴风飕飕瞬间转变为漫天利刃,刀剑无眼,见血索命。
小丫鬟脸色一变,跪坐在地,不由得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多做动弹。
那边二人已经开始动作,而代倾城则少见的沉了脸,坐在一旁闭目假寐。
只见从魔拓身上射出的一片黑烟像是长了眼睛似的顺着五脉流入体内,不多时便将那近乎透明的晶莹皮肤下的青蓝经脉转变成了淡淡的乌青色。
然后颜色逐渐加深,青筋暴起,像是一条条诡谲而可怖的小蛇。吐着蛇信,身带剧毒。经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膨胀,在即将撑裂的前一刻,白衣男子仙衣出手了。
不愧为得天道承认之道,出手便是翻云覆雨。自空中引九雷,行五行之力。
咋一看,有点像是渡劫时的天雷,其实不然,不过是雷属性的灵力罢了。不过,要想感应天地汲取力量,修为起码得达到仙道以上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