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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

男女之间的情感很奇妙,像化学物质在起作用,很多瞬间都找不到科学依据。有的人起初可能不过是对视几秒,可结局竟然就是一眼万年。

杨枝觉得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其实刚才她就一直在想,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方维。所以她很适时地喊了他一声表哥。

虽然这是假的,但像方维这么聪明的人,立马就清醒过来,板直了腰,拉长了安全距离。

方维回到隔壁。

在这之前,副导也蹑手蹑脚地离开那是非之地,他前脚刚走到梁导那儿,方维后脚就过来了。

沈艺已经不在了,于是方维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去。

梁导正喝菊花茶呢,没注意吃了一口菊花,噗地一声重新吐回去,然后才说:“找到人了?”

方维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清楚我的行踪啊?”

“好歹比你大30岁,你屁股抬一抬,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方维嫌弃,“你个大导演能不能文明一点。”

“少给我装正人君子了你。草莓蛋糕是什么手段?不像你以往风格啊?我怎么有点儿不太习惯呢。”

“说什么呢,给你提升一下伙食档次你还不乐意了。”

“我乐意啊,我太乐意了。最好你能给我挥金如土,每天给我这儿送好吃的。不过好吃的过来就行了,你人不用来。”

梁导眯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方维,又嘬一口菊花茶,啊呸,怎么老吃到菊花。

“就这一个月,你都跑几次片场了?没记错的话,这是第二次了吧?”

“两次。你不要用‘都’这个字来形容。”

“笑死我了。你以前整个戏能来一次我都觉得惊讶。”

“还不是你没回我微信。”

“我怎么没回了?”

“我让你把那什么哭戏拍好了发给我看,你都没发。”

梁导气笑了,“方总你有点常识好不好?请问我怎么发?录个屏传给你?还是就截个图?好歹是一家娱乐公司的头儿了,能不能不这么小气,开播后去支持一下我的电视剧不好吗?”

“好。”方维觉得再扯下去就没意思了,于是起了身说,“我一定守在电视机前给你贡献收视率。”

“走了?”

“嗯。”

梁导也站起来说:“过不了几天要杀青了。”

方维回头,听梁导继续道:“我是说配角。主角还早着呢,不过你也不关心是不是?”

方维点点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等方维走后,副导坐到原本方维坐着的那个位置上,说:“我刚去休息室了。”

梁导也是人精,直接道:“你看见什么了?”

副导:“表妹就是个幌子。”

“我当是什么惊天大八卦呢,明显就是公关胡编乱造。我认识方维父母,他们方家就方维一个独苗,哪儿来什么乱七八糟的表妹。”

吃完蛋糕再整理整理,很快到了下午。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雨,但天气预报总是不太准确,所以其实这雨没到晚上就下起来了。

噼里啪啦一通乱砸,狂风骤雨一阵过去,很快天又放晴,到了傍晚,天是粉的,云是散的。

温度降下来了,梁导通知各部门马上开机。

温玉投靠女主角,忠心耿耿替女主办事。朝野分帮结派,最后一刀切出两大阵营。两边各自为政暗潮涌动,温玉替女主夜盗公子府。有密令称公子府中有公子密谋谋反的证据,然而闯府之后才惊觉这其实是公子设下的圈套。

温玉被公子拿下,府中人严刑拷打温玉之时,公子就在寝宫内抚琴。一曲毕,琴弦断。被捆绑在木桩上的温玉也没了气息。

公子款款走来,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抬起温玉沾血的下巴,望着温玉悄无声息的面庞,啧啧感叹美人薄命。

要是能投奔他,他怎舍得美人孤身探险。

蓦地收回手藏于宽袖之中,眼中惋惜不舍也一同藏匿。公子终究是个狠心人,只疼惜了这一瞬,便拂袖转身,再不看身后那与他有露水之缘的人。

至此,温玉的戏份就告一段落。

而此时女主仍在焦急等待温玉归来,哪想一夜过去,风平浪静。第二日墙头之上,公子派人布告天下。昨夜有恶贼闯入公子府,幸而府内高手如云,将此恶贼拿下。王侯统治之下,家家夜不闭门,怎容许鸡鸣狗盗毁我诸侯名声,于是在此必将恶贼挫骨扬灰,以儆效尤。

别人不懂内情,可女主心知肚明。公子所言所语字字扎心,所作所为令人胆寒。女主身负重任,没法挺身而出领回温玉尸身,只能眼睁睁看着温玉化作一团粉末,终被人从城墙散下。

温玉赤胆忠心,最后落得如此悲惨下场,任谁不替其唏嘘?

但是进行革命总是要付出惨痛的人肉代价的。

杨枝一边收工一边想,温玉付出生命也算是为了正义的革命添砖加瓦了。

在片场里和杨枝熟识的几个小演员给她送来了鲜花,当做她的杀青礼物。她一一谢过,临走前去找导演告别。梁导正拍着男女主的重头戏,闻言也不过是分神稍看一眼,点点头就算说了再见了。

杨枝也算是摸清了这位导演的脾气,工作起来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一切只有工作最大。也难怪这样的人部部精品,屡屡获奖。

痴迷之人总会收到艺术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