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的吧。
两人神交完毕，方维背靠座椅，等着小姑娘摊牌。
杨枝放下筷子，喊了一声“爷爷”。
“嗯？怎么了？怎么不吃了？是不是不是很合你口味呀？”
“不是的，饭菜很好吃，阿姨手艺真好。不过我以后可能不会再到爷爷家来吃饭了。”
方老爷子一怔，也放下筷子，“为什么呢？”
“我和方大哥也相处了一个多月了，但我发现我们并不是很合适，所以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对不起啊爷爷，让你白盼望了这么久。”
老爷子顿了一会儿，再开口就有些着急了：“这这怎么回事？怎么就不合适了呢？哪里不合适呢？”
“性格。”这话是方维说的。
方老爷子怒瞪了方维一眼，道：“你给我闭嘴，是不是你胁迫人小姑娘这么说的？啊？”
方维抿抿唇，做了个缝嘴巴的手势。
方老爷子把脸转向杨枝，杨枝继续对老爷子解释：“而且我现在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工作特别忙，没什么多余的精力用来谈恋爱。我给自己的规划是，近5年内专心发展事业，绝不谈恋爱。”
“这——”方老爷子有些语塞，“可那时候说好了两家相亲，你来了，就说明你也同意了呀。”
“其实那是我父母的意思。”
明白了，听话的小朋友，父母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父母让相亲就出来相亲了。
方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这事儿是铁定成不了了咯？”亏他还老早出去到老朋友们那里吹牛，自己有了个多满意的孙媳妇儿。
“算了算了，反正你俩现在也成了表兄妹了。”
方维一听乐了，“爷爷，您还关注这个了？”
“废话，这事儿的起因不是我捅出来的么——真对不起你呀小枝——所以这事儿的后续我肯定得关心关心啊。”方老爷子掏出手机，一边划着一边说，“我已经找人教过我了，关注微博，关注热搜是不是？娱乐新闻都在上面。”
方维嫉妒了，“以前我早就教过你了，你还觉得我是小孩子把戏，不乐意学。现在呢，您怎么忽然高兴学了？”
“这不是因为小枝么？你以为是为了你呀？在我眼里，你就是不务正业。”
“太过分了。我想请问您，您是不是非得跟我对着干才高兴啊？”
“想让我不和你对着干？行啊，赶紧给我娶个孙媳妇儿回来！”
“你这是强人所难。”
“你这是不务正业。”
杨枝：“……”你们爷孙俩在这相爱相杀，她一个吃瓜群众有点不知所措。
她动了动椅子，想找个借口走人。方老爷子听到她这边的动静，忙收了怼孙子的心，说：“怎么了小枝？想走了？那让方维送送你。”
“不用了爷爷，我自己回去好了。”
“那不行。方维接你来的，那肯定也得送你回去。做事情要有始有终的。”
杨枝：“……”您孙子根本没来接过好么，让我自己回去那才叫有始有终呢。
不过在方老爷子跟前，杨枝和方维都没敢说不。
坐到车上，方维启动了车子。方老爷子守在车窗旁，临了还不忘嘱咐方维多照顾着点儿杨枝，开车一定要小心，要稳，不要求快。
方维说：“知道了，外面热，蚊子多，您赶紧回屋里去吧。”
老爷子在原地站着没走，等汽车开走了才转头往回挪。
杨枝看着后视镜里老人家拄着拐杖的身影渐行渐小，不禁托着腮想，草率了草率了，她来之前先去了骆明明那儿一趟。公司到骆明明家有点距离，所以她给自己配了个车，这事儿连经纪人李兰都不知道。
今儿晚上她是安抚好了骆明明以后才开车过来的。
是啊，她是开车过来的。此刻她不起眼的小破车正停在方家小洋楼的后花园呢。她出道时就对外宣称自己白纸一张，啥啥都不会。有驾照还是个老司机这事儿也就骆明明知道。
杨枝撇头看了眼方维的侧脸，这人正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呢。
草率了草率了。
她还得找个日子回来把车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