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好感而已，他不着急。
新鲜话题聊人，就有人拿话筒上台K歌。
歌曲节奏强烈，会跳舞的女生带同伴上场中蹦跶，引来阵阵掌声与尖叫。
热闹完了，座位又有了新一轮的调换。
其他人聊熟了，挤在一块笑闹坐也不觉得尴尬，只有被逼得越来越近角落的洛娆很不自在。
坐了也有一段时间，再忍一会儿就走，也不算失礼。
“江允怎么还没来？”
“刚问过了，再半小时到。”
隔一会儿就有人问，只有这次给了准确时间，问话的女生心满意足，洛娆也松了口气。
虽然同在一班，避开江允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江允业余时间都放在篮球和机械改装上，学习在课上解决，每分每秒都做好了规划。
除了必要的人际交往，比如篮球场应付迷妹，课后帮人解决问题等等，一般情况下他不会主动跟女生接触。
洛娆不往他眼前凑，就约等于空气。
可今天十几个人的局，很难做到彻底隐形。
既然开始了新的人生，曾经的那些纠缠，不管是好是坏，都不该再有。
她得避开。
“老是江允江允的，你烦不烦啊？”
“问问怎么了？”女生皱眉。
音乐停顿间，旁边两人对话分外清晰，这排卡座的几个人都转脸望来。
洛娆抓着手提袋，本想借去卫生间的由头先走，场面突然停滞，只能先按捺下来。
“你们女生有意思吗？来的时候就问，到现在还没消停，全世界就他一个男的啊？”被问烦了的那个男生灌了口果酒，皱眉搭脸。
三班许凯拍拍桌子，笑指着那女生说：“雨露均沾懂不懂？该罚。”
僵持的气氛瞬时活转，旁边有人起哄，女生不好意思地端起果汁认罚一杯，这事就算翻篇。
不过有了这个小插曲，一直缠着她说话的那个男生彻底失了兴趣，闷头坐到了程清枫身边。
“江允江允江允，他是头牌，可人家也得活啊！都冲他来的，咱们算什么？陪客吗？”
“长得帅球打得好，文武艺双全，一会儿过来指不定手上还捧个金杯。你是女生你选谁？”有人打趣。
虽然是这个理，但到底还是憋着口气。
不止是今天，每回约女生出来，就是江允不在，话题也总绕不开他。
被江允硬压一头的感觉，程清枫感受最深。
见大家都感受到了这种情绪，他反倒笑了出来。
“笑什么？要是你喜欢的女人被别人面都没露就撬走了，看你还笑。”
“再忍段时间，等江允头上光环没那么亮了，女人就能往别处瞧了。”程清枫靠上沙发，眯眼喝了口果酒。
“什么意思？”
“他家厂子，最近应该会遇到点小麻烦。”
轻描淡写一句，旁边几人立刻严肃起来。
商政家庭出来的孩子，对这种事天生敏感，程清枫家业大消息广，透出的消息八九不离十。
“严重吗？”有人担心。
“小事情，就是有批货续不上，影响生产罢了。”程清枫摇头，“上回跟老头进饭局，顺耳听到的。这事我插不上手，说也没用。”
生意做得大，总会遇到些波折，不是大事就好。
大家很默契地略过这个话题，聊起晚上的花灯游.行来。
“卫生间去吗？”
看洛娆提了包抱在怀里，旁边女生小声询问。
“……不，不去。”
洛娆心跳得厉害，等女生约其他人离开，深吸了口气，却依旧平定不下听到消息后的震惊。
程清枫跟她只隔了两个位置。
包厢放着音乐，说话又声音忽大忽小，可关于江允家里工厂货续不上的那几句，她还是听清了。
货品断供，天价毁约合同。江家破产，江惟入狱。
江允……
从云间跌落，被践踏进泥里！
是这一次吗？
这么早？
洛娆揪紧手提袋，还没理清头绪，包厢门被砰地推开。
“来了！”
拖着江允进来的男生，立刻收获得一片喝彩。
“不是约球吗？”
看到这热闹场景，江允眉眼轻皱。
“约什么球……约妹子不好吗？坐。”
江允被推着坐下，男生们凑过来，嘻嘻哈哈欣赏着他的一脸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