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见小汗(1 / 2)

距离明悦公主的死已经两日了,什么都没查出来。穆府里这边已经吃过了早饭,渐渐忙碌起来。

“来,师侄,给师叔瞧瞧练得怎么样了。”舒寒搬了把椅子在院里坐,他闭着眼休息,整个人都懒懒散散地。

“你怎么知道是我?”晏清抿了抿唇。

“你没闻到你身上那股味?”

“什么?”少年一怔,手指微动。

舒寒掀了掀眼皮,努努嘴说:“她给你吃的药。”

许岁安今个一大早就端了碗黑乎乎的药来,也不知道治什么,非得让晏清喝下去。这人前脚刚喝完药,她后脚就又出了门。

“你说说她,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干。”舒寒又闭上眼,悠悠道:“你可别被她骗了。”

“我不信你。”晏清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这小子。

舒寒笑了笑,带了几分幸灾乐祸,还是太傻了啊。

出了门的许岁安背着双手在街上晃荡,她身边是叽叽喳喳的崔忱烟。那小妮子一会捂嘴笑,一会又皱眉,许岁安深吸了口气,指着一个店铺说:“去那等我。”

“你要去干嘛?”崔忱烟扭头问她。

“见个朋友。”

崔忱烟狐疑地盯着她,舔了舔手中的糖葫芦。

“你去吧。”口中酸酸甜甜,一颗大山楂含在嘴里,话也说不清楚。她使劲咽了咽,舒了口气道:“给我带份枣糕,再来份糖煎果梨。”

“没空。”

许岁安抬脚就越过她,转进了另一街道。大梁富庶,京城也繁华非常,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各国商人充斥其间。

她稍稍偏头,视线晃过一处客栈,嘴角扬起个笑来。

“客官里面请。”一小二将布条搭上肩膀,凑近了些。他弯着腰,恭敬问:“姑娘是——”

话还没说完,许岁安目光直接定在了后头,道:“找人。”

小二明白过来,又退了下去。

“我们现在怎么办?”

客栈二楼几人正围坐在桌前,个个神色凝重。一面相白净的少年单手握拳置于桌上,他稍一蹙眉问道:“难道真要等事情查清楚回去?”

“人都死了,能怎么办。”一年岁颇大,络腮胡也有些发白的男子答了一句。他抬眸看了眼那少年,又说:“靳戎,你不懂,这事已经不是咱们能决定的了。”

“话是这样说,可咱们小汗就靠着这次翻身。”这话是沙疾说的,他同苍凌吉玛同岁,一块长大,追随他这么多年,深深知道这次事情的重要性。

苍凌吉玛不说话,眼神像浸血的刀一样,冷冽割人。

“泓叔,咱们难道什么都不做,就干等着?”靳戎年龄最小,本也是此次跟着出来见见世面,万万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白净的脸微微涨红,带着些许愤懑。

“梁帝没发话,纵是你想走,也出不了京城。”沙疾摇摇头。

四人相对无言,察拜族比不得大梁强大。在明悦公主的事情上,他们根本不能做什么。

“又不是咱们杀的。”靳戎冷着脸,使劲捶了捶桌子。

“那位公主确实也死得蹊跷。”泓叔与沙疾相视一眼,又俱都向苍凌吉玛看去,那人却安静着没有吩咐。

“小汗。”沙疾开口,斟酌着问:“大汗那边咱们可要先去个信?”

事发突然,昨夜几人都有些难以置信,苍凌吉玛看起来也有些恼怒,并未商量对策。今一早坐下来,沙疾想了想还是得去个信。

“有什么去不去的,这事天下人都知道了吧?”靳戎撇撇嘴。

他说得也并无不对,沙疾顿声没说话,泓叔也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外面有敲门声传来。

“谁?”靳戎高声问道。

透过门,隐隐可瞧见来人并不是男儿身,可外头的人没答话,他顿了顿又道:“什么事?”

许岁安侧着半边身子,嗓音较之以往柔弱了些许,道:“想求见小汗一面。”

几人一怔,神色皆是有些怪异了起来,靳戎瞧见苍凌吉玛垂下眼皮点头,他整理了一下领口衣袖,模样平静地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