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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饿死鬼投胎吗?吃起来没完没了还?”

赵铭可无辜,她这身体可是青春年少,正值新陈代谢最旺盛的时期,这些早点一份也就那么一点点,吃了这么多,也不过刚刚有点饱腹感而已,况且,她自问吃相不差,怎么就饿死鬼投胎了?

他们自己胃口不好还赖上她了?

赵铭上下打量那人,又瘦又丧,感觉自己一拳可以撂倒十个,心道姐可不惯你。

她慢条斯理拿餐巾擦擦手,脸一垮,别说,还挺能镇住人的。

“你见过吃相这么优雅的饿死鬼?大清早就火气这么大在这瞎bb,咋地,欲求不满想找日吗?”

跟丁茂在一起久了,不自觉就被带上了点东北口音,配合这番话,莫名增添了几分匪气。

她很满意。

“你!”

那人仗势欺人惯了,圈子里人都知道他是跟着施远混的,向来都是先让他们三分,哪里被人当面撅过。

面子上下不来,可他自己确实不擅长打架,真有点怕对方捏着拳头揍过来,凭施远的性子,被揍了可不会为他出气,只会嫌弃他丢人,这么一犹豫,就被施远摁住了。

“哪那么多话。”

施远傲的很,连点眼风都不想扫到赵铭,看起来像是训斥自己跟班,但语气中却没有多少怒意,这话其实也不单单指自己人,也就更有内涵赵铭的意思。

陈渝泽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见赵铭吃的差不多,将手旁的红豆薏米豆奶往她身边推了推,“尝尝这个。”

赵铭闻了闻,有种谷物豆香混合奶香的味道,应该口味很不错,便不客气地拿起杯子咕咚喝完。

喝完豆奶,饱腹度刚刚好。

陈渝泽这才起身,说:“走吧。”

这场小闹剧当中,他虽然没为赵铭说一句话,但是接下来再没有人不长眼不给她脸,就连之前怼她的那个男人在偶尔的对视中,露出了些微讪讪之色,再之后更是很少出声。

他们这些人出身都不错,从小耳濡目染,没有几个是真没眼力见的,即便表现的有几分咄咄逼人,那也是看人下菜或者特意为之,不是真的没脑子。

真正没脑子的跟他们也玩不到一块去。

一行人去了跑马场,是单独辟开的一处场地,换好骑马服的时候,服务人员已经等在那里,牵着他们几人选的马。

赵铭选的那匹漂亮的棕色母马也在其列。

只不过,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匹棕色母马就显得没那么神峻威风,看起来就像是雄赳赳的藏獒之间混进了一只乡下小土狗似的。

“这谁选的马?”

显然其他人也看到了,他们既然是喜欢马,自然是有几分看马的眼力的,纷纷指着那匹马嘲笑选马之人的眼力。

这里就赵铭一个新来的,是谁选的显而易见。

陈渝泽狭长的眼角挑过来,丁茂后背攀上一股凉意,他低声清了清嗓子,说:“闹什么笑呢,这马怎么了?这马这不挺精神的吗!泽哥这里有不好的马吗?你们这是瞧不起谁呢?”

其他人被他成功带歪,连忙吹捧起陈渝泽,“哪能呢!我们都知道泽哥养马的水平的,谁不知道去年一匹赛场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杂血马一骑当先,横空出世,让满场都沸腾了……”

赵铭忍不住一乐,这些人的态度倒真是挺耐人寻味的。

从一开始在校外的热情,到这样子没头没脑地吹捧陈渝泽,不是怕了陈渝泽就是对他有所求。

就连傲的不可一世的施远对着陈渝泽也是客客气气,而且这几人都是施远的跟班,若是没有他的授意,这几人绝对不敢当着他的面明目张胆地跪舔陈渝泽。

恐怕就是施远自恃身份,挂不下脸来讨好陈渝泽,就让身边这几个跟班来做。

若说他的目的仅仅是为了买马?那恐怕不能够。

几匹马,再如何喜欢,那也是玩物,怎么可能让这些出身优越的“富二代们”折腰?

赵铭瞥了眼陈渝泽,后者正拿手里的松糖喂马,面上轻松淡然,唇边一抹自由散漫的笑意,看似专注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赵铭总觉得陈渝泽是很享受这些吹捧和讨好的,但同时,他也是倨傲的,本质是瞧不起他们的,全然未曾将这些人放在眼里的。

不过,看起来施远并没有这种感受,正拉着马跟陈渝泽讨论满肚子的马经。

也是,陈渝泽的表情向来不冷不热,很难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似乎察觉到什么,陈渝泽懒散地抬眼往她这瞥了一眼,目光清凌凌的,赵铭精神上打一个激灵,连忙状若无事般有样学样,也拿了几块糖喂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