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期间独自留校最大的好处,当然就是舍友回来之后可以各种特产吃不停了。
贡献最多的自然是周佳颖,因为有爸爸开车来送,所以她从家里扫荡了两大箱吃的回来。加上姜雪和高晨带回的美食,她们四人足足战斗了一个星期,竟然还有余粮。
作为唯一没有贡献之人,凌溪自然也是过意不去的,于是在大家弹尽粮绝之后,请她们吃了顿大餐,以此鼓励,希望她们以后再接再厉。
很快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充实。
凌溪继续在学习之余做着她的家教工作,而花辛宥也如他所说的那样,异常忙碌。
他刚上大学的时候就用自己的积蓄在学校附近买了一个小公寓,本来打算作为投资,后来却成了他的临时落脚点,因为学校宿舍11点断电,所以他平时只要一忙就会泡在公寓里,没日没夜的工作。
也或许只有忙碌才能忘记煎熬,所以这段时间,他也就没有再约她见过面,但是他每个周都会给她打个电话,即便只是听听她的声音,他也会觉得心满意足。
这期间对于凌溪来说,只有两件值得一提的事。
一是后来沈江洲又给她打了一次电话,她这次很果断的拒绝了他的邀请。
二是有次家教结束,霏霏提出想跟她一起逛逛A大,凌溪爽快答应。
校园里,凌溪给她介绍着各种A大的建筑,还讲了许多自己像她这么大的时候的想法,霏霏也敞开心扉跟她聊了很多。
散步结束,凌溪把霏霏送了回去,走到小区门口时,霏霏突然拉住她。
“凌溪姐,谢谢你,我明白你那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凌溪温和的牵起她的手,继续向小区里走去,“那你说说看。”
“我想帮我妈分担一些生活上的压力,可是却让她为我的学习担心了。”霏霏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妈也是一样,她想帮我分担一下学习上的事情,可是却让我为她的生活压力担忧了。”
“所以,凌溪姐,这是个死循环!”
“嗯,我那天的话,就是这个意思。”凌溪很开心,霏霏能理解。
“姐,我知道了,要解开这个死循环只有一种方式,就是我们都各自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不要过度操心对方的事情。”
“嗯,悟性很好。”单元门门口,凌溪拉起霏霏的另一只手,“所以不要替妈妈的事情过虑,只要做好你自己,这个死循环自然而然就解开了。”
霏霏点点头,进门之前,凌溪给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回去的路上,凌溪心中舒畅。
我们生活中的很多矛盾都源于对别人的事情忧虑太多,而对自己的事情缺少专注。
各司其职才是生活中那团乱麻的头绪。
与其庸人自扰,不如对别人多一份信任,对自己多一份耐心。
生日与大家口中的“光棍节”赶在同一天,凌溪着实有些尴尬,早一天晚一天都好,偏偏就生在了11.11当天。
因为今年的双11正好是周天,所以提前两个周,她们理学院数学与应用数学专业的2个班和统计学专业的2个班就商量好,要在一起举办一次联谊晚会。
她们数学专业的女生虽少,但是统计学的女生却相对多一些,所以这次联谊,数学专业两个班的班长表现的异常积极。
不过统计学的女生对这次联谊也满怀期待,因为本次晚会的开场致辞,凌溪班的班长张跃辉使出浑身解数邀请到了导员项城。
对于新生学弟学妹初上大学满怀新鲜感的“幼稚”社交活动,项城当然不感兴趣,所以他只是勉强答应在晚会开始时上台讲几句话,仅此而已。
但这已经足以让众迷妹疯狂了。
晚会的筹办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最后他们选定了一家婚庆酒店二楼的一个大厅,为了避免浪费,经过与酒店工作人员协商,他们的用餐形式以自助为主,入场券是每人60元钱,时间是晚上六点钟。
11号中午,花辛宥把凌溪约了出来,再忙碌,她的生日,他还是不会错过的。
两个人午饭刚吃到尽兴,他突然接到了金魏陶的电话。
“什么事?”花辛宥左手握着手机,右手的食指在桌子上不停的敲打。
凌溪静静看着他,只见他的手指猛的一收,迅速握拳,“哪家医院?”
听到“医院”两个字的时候,她心里咯噔一下,花辛宥哥眉头紧蹙,声音绷紧:“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并没有急于解释,而是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淡蓝色薄纸封装的小礼盒,放到凌溪面前,声音徐缓深沉:“溪,生日快乐!”
凌溪目测着礼盒的规格,好像是一本书,但她更关心的是刚才辛宥哥说的“医院”两个字。
“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停顿几秒钟后,花辛宥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似有不舍,似有焦虑,“项城在医院,我得过去看一下,所以不能陪你了。”说话间他已经起身。
凌溪也跟着站了起来,她有些震惊:“导员怎么了?”
“据说是喝多了。”花辛宥看着小丫头担心的样子,自然的把手搭在她的双肩上,轻轻将她推回原位坐下,安抚道,“应该没事的,放心吧。你在这继续把饭吃完,我下去结完账就直接去医院了。”
“哥,我能跟你一起去吗?”她现在哪还有心思吃饭呐,出于对导员的关心,她还是想一起去探望一下的,当然这份关心无关男女之情,只是单纯的为导员的身体状况担忧。
看着小丫头一脸焦虑的样子,花辛宥犹豫片刻,点点头,说道:“好,那走吧。”
跟她呆在一起的机会实在难得,能多呆一会是一会吧。
医院走廊里,两人并肩向前走着,凌溪开口问道:“哥,导员经常喝醉吗?”
花辛宥把她往怀里一揽,躲过对面推着病床疾驰而来的医生和护士,“不,你们的导员是个很自律的人,我从来没见过他醉酒。”
那这次是为什么?她没有问出来,只是默默琢磨着辛宥哥刚才说的话,直觉认为,导员一定是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所以才会这样的吧,那么这个坎是什么呢?
花辛宥轻轻推开病房门,凌溪随他走进。
她首先看到了金魏陶,他站在床尾边,病床两边各坐了一个人,都在低头刷着手机,听到开门声,他们同时抬起头,是岳枫和景超,而躺在病床上的导员目光紧闭,正在输液,不知道是昏迷还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