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爽的清风撩起了陌宇额前细碎的头发,拂过眉头,抚上眼角。沈双低头看着不知何时睡着的他,一时间看得痴了。树上的花瓣落下,轻轻柔柔地停留在陌宇的发梢。
终于再见到了他。
似是梦中不安稳,陌宇皱着眉偏了偏头,额角头发散开,露出了那个惊心触目的疤。
看见这个伤痕,沈双的目光沉了沉,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再也没有资格去像往日一样玩闹嬉笑,甚至是伸手轻触眼前人的眉眼。不过短短几天,他们之间竟隔了这么多。
他迟疑地伸出手,拂下陌宇发梢的花瓣。只是最后一次,亵渎他了,以后不会了。沈双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离开。
过了不知多久,陌宇醒来,轻咳了两声,陈管家赶紧抱着毯子过来,陌宇摆了摆手,示意不用,道:“陈管家,这几日一直没动静吗?”
“是的陌先生,我都听您的话把保镖遣走了,没见着沈先生回来。”陈管家道。
陌宇叹了口气,道:“把大门开着,他想回来自然是会回来。”
“陌先生,那个沈先生您还是要提防点,他……”陈管家抬起眼皮,看着陌宇道。
“不该多嘴的就不要多嘴,我自己有分寸用不着你来提醒,做好你分内的事。”陌宇的声音瞬间冷下来,看也不看陈管家一眼,起身离开。
“是。”
陌宇回头看了一眼落了一地的花瓣,或枯萎或艳丽或干瘪,都与树没有关系了。
几日后。
陌宇坐在窗前,细品着一盏茶,听窗外鸟轻呢喃,阳光打在他又长又浓的睫毛上,似是回想起了什么,忽的眼神一柔,嘴角弯弯。
“陌先生!”陈管家闯进来,带着不知算是高兴还是着急担忧的表情。
陌宇的回忆被打断,皱起眉头,不耐烦地低喝一声:“滚!”
“沈先生他……”陈管家继续道。
听到沈双的名字,陌宇马上关切焦急地追问道:“双双他怎么了?”
“他……再一次……奸……奸杀了一个女人,就……就在昨晚……”陈管家艰难地开口,低下头。
昨晚?又奸杀?他到底想怎样?陌宇当场愣在原地,眼中一片灰暗,不开口讲一句话。
突然,他轻笑一声,不知道在嘲笑谁。低下头,额前长长的刘海挡住眼底的潮湿和血红。
“陌先生?”陈管家小声地试着开口。
回过神来的陌宇道:“下去吧。”
陈管家还想说些什么,陌宇突然抬起头,瞪着通红的眼睛,顺手一个茶杯砸过去并朝他吼道:“滚啊!”
陈管家退了下去。
半个月不到,就这么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他们之间,到底隔了些什么?!他的沈双,到底要干什么?奸杀,沈双知不知道奸杀是要进牢的啊!
陌宇一头雾水地想了半天,依旧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知道自己怎么把他的沈双惹到了,让他连认错的机会都没有,事情就直接变成了这样。
他的要被一团雾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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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双在离开后转身准备回沈家。陌宇熟睡的脸还印在他的脑海中,像一根针,刺着他的心脏,疼得很明显,可一想到那坦诚相待的一晚,厌恶也很明显。
他的脑中不自觉地回忆起,十几年前发生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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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沈双不算名门世家的吧”
“沈双他爹多少也是个做生意的,有些个小钱,那他儿子要个百八十万的还不是得乖乖拿出来。”
“沈陶只有一个儿子,把他当个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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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乖乖待着!”沈双被推进了小屋子里
“呜呜呜呜…”他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这群人的力气实在是比他大太多。
“沈双长得跟个女娃子似的,水嫩得掐的出水来,左锋,你好得对他好点。”
“滚,这小屁样子就是个捞钱的,快点的,告诉沈陶,交出100万我们就放人。”左锋一脸的不耐烦。
“死娃子你乱吼乱叫什么!闭嘴!等你爹送来钱我们就放了你,绝不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