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宫殿外,天空依旧那么蓝,风从鲜亮的琉璃瓦上轻拂而过,一切看起来还是那么平静。
芙蓉国的国师悄然出现,又悄然离开,除了芙蓉宫突然消失了几名宫女以外,似乎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
廖太后已经有几日不曾出过她的霞飞宫,这一日却突然让谨香来请白飞燕过去。
白飞燕换上一身湖蓝色绣文牡丹锦衣,轻软温柔的的丝绸更趁得她肤白貌美,妩媚风情中带着些许温婉含蓄。
比起往日的华贵典雅,今日的霞飞宫好像有些冷清,宫里所有的摆设陈列都像是蒙上一层薄灰,变得暗淡无光。
“参见太后。”白飞燕随着谨香踏进太后的寝宫,规规矩矩地行礼。
不管太后怀着何种目的,她先卖乖讨好总是没错的。
因为一直都未听见太后的声音,白飞燕这才慢慢抬起头,她看见廖太后披头散发,一身素衣,赤足站在玉阶上,神情凝重地看向自己。
她记得太后一直都是身姿窈窕,容光焕发的模样,今日瞧着太后却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太后……”白飞燕尝试地唤了一声。
廖太后似乎从遥远的世界拉回了思绪,这才缓缓抬手叫她起身。
“坐。”她随手指着一旁的座椅。
白飞燕敛着衣裙坐在一旁的红椅上,一脸真诚地望着太后,等候训示。
廖太后神情凄然,语气间甚至略带着呜咽之声:“哀家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他们却从不懂得感恩,先皇如此,君砚也是一样。”
她从嫁进皇宫开始就没有尝过什么幸福的滋味,在阴险诡谲的路上越走越远,只能靠自己。但是她没有输过,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白飞燕望着她痛苦的神色,开口道:“在我眼中,太后是位好母亲。”
君砚年幼登基,多亏了廖太后一手扶持才能作坐稳这个位置。
“哈哈哈……”廖太后笑得苍凉凄然,她突然掠到白飞燕身前,在她肩上用力一拍,指间的三根毒针扎进她的血肉。
白飞燕嘴角溢出一丝苦涩的笑,廖太后是在给她下毒?
为了让太后安心,白飞燕不能表现得视死如归,配合地咬了咬嘴唇,一脸惊恐道:“太后,您?”
“只要你听话,就死不了。”廖太后轻抚着白飞燕那张精致的小脸,笑得风轻云淡。
“哦……那就好。”白飞燕拍了拍胸口,轻吐一口气。
白飞燕一出了霞飞宫就觉得脑子昏沉沉的,眼睛也看得不大清楚,远远看见有人向她走过来。
“蓉妃娘娘,蓉妃娘娘?蓉妃……”白飞燕依稀听见有人在叫她,可是她回应不了。
当白飞燕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在破败幽冷的屋子里,眼前是一张缺了只腿的破旧桌子,灰旧的纱帘被窗口的风吹得乱颤,墙角还有蜘蛛网,总体看起来,这大概是荒弃的屋子。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紧紧绑在粗黑的柱子上,门外好像有人在说话。
这是哪里?皇宫里谁会如此胆大妄为?
大概是白飞燕试图挣扎踢到了那张破桌子,外面的人听见动静便推门进来了。
外面的光太强,迫使白飞燕不得不闭上眼,等她再睁开眼看见门口站着的宫女若宁,她瞬间明白,这里是郑皇后住的冷宫。
“蓉妃娘娘醒了,奴婢去请皇后。”若宁说罢又把门关上,原本的刺眼的光线又暗淡下去。
白飞燕默默地翻了个白眼,都被废了,现在就是个住在冷宫的如妃,还敢称皇后?
但是郑皇后不这样想,她依旧穿着皇后才能穿的金色锦衣,头上明晃晃地戴着十二金凤簪。
“蓉妃,你一直也不来这冷宫里看看本宫,本宫又不能出去,就只好想办法让你来一趟。”郑皇后颇有些埋怨的意思,这话说得好像是好姐妹拌了嘴要和好的样子。
“若宁。”如妃回头看向身后的宫女,点头示意道。
就在白飞燕还没来得及嘲讽一句时,一盆散发着臭味的污水浇得她浑身湿透。
“这是什么?”白飞燕伸长脖子不敢动弹,生怕那头发上滴落的脏水流进嘴巴里。
“哎!这里的臭水沟哦,都淹死了好多不长眼的东西,阿猫阿狗经常在旁边拉尿拉屎的,哎呦,臭的要命。”若宁一脸无奈地说着。
“你你,你们……”白飞燕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