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楼下木芙蓉(1 / 2)

从霞飞宫里出来后,郑皇后整个人比进去时更显落寞孤寂,她挺直的脊背上似乎背了千斤石,随时都会被压垮。

她心中充满恐惧,害怕失去这最后的荣耀。

郑皇后没有回宣仪宫,而是去了珍妃住的梧安宫。珍妃是个单纯的性子,一直都是她手里最好用的棋子。

梧安宫里的宫女瞧见皇后娘娘驾到,立即上前迎接,故意提高了声音喊道:“参见皇后娘娘。”

“这么大声做什么?”郑皇后本就心气不顺,瞅着她们这慌张的模样更觉心烦。

“奴婢该死!”小宫女惶恐地跪在皇后面前请罪,正好挡住了去路。

“起来!”郑皇后不悦地说着。

她站着不动,等着小宫女把路让开。

“是。”小宫女垂着头,慢吞吞地退到一边。

郑皇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往日里只要听说她来了,珍妃一定早早地就出来迎接,分外热情讨好。

“咳咳咳……”

珍妃趴在床边上,脸色苍白,很是虚弱的样子。

“怎么回事?”郑皇后瞧着她病重的样子,转而问道。

“皇后娘娘,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是蓉妃,是她报复我!”珍妃一激动从床上掉了下来,摔得哇哇直叫。

上次珍妃送去毒酒被蓉妃识破,之后她就一直隐隐担忧,直到这几天她的肚子疼痛难忍,太医开的药也不见效果。

郑皇后神情微怔,都说这芙蓉国的圣女邪乎的很,如今看来确实不假。

“好好养身体,本宫会为你讨回公道。”她心中已经开始默默盘算着。

“多谢皇后。”珍妃被宫女扶上床躺着。

郑皇后知道她若是再不出手,恐怕以后在这些后妃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望着郑皇后离开的背影,珍妃默默地从床上坐起来,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从床头拿出啃了一半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笑道:“我是不够聪明,那就让你们聪明人逗个你死我活吧。”

她笑得十分得意。

芙蓉宫里仍旧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白飞燕身穿淡紫色银丝软袍,正在窗前潜心作画,紫鸢则在一旁端茶递水。

而君砚则悠闲地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看着蓉妃认真的模样,嘴角一抹缱绻的温柔。白飞燕光洁无瑕的脸上沾染一滴墨迹,她却完全没有察觉。

许久之后,她抬眸撞上他深沉的眼神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她的心口。

白飞燕拿着画好的一幅画,满心欢喜地走到他面前。

她画的是“鸳鸯芙蓉”,花瓣一半是银白色,一半是紫色,煞是好看。

“等到木芙蓉花开了,皇上要记得来芙蓉宫。”她的温声软语在他耳畔响起,满心满眼的期待。

“好。”君砚略微迟疑,终究没有拂了她的心意。

白飞燕把画作放在一边,转而柔声问道:“妾的短笛皇上何时还?”

君砚轻笑一声,从怀中掏出那支短笛,上面还多了红绳系着的一块燕形白玉,上面刻着她的名字:飞燕。

“谢皇上。”白飞燕拿在手中爱不释手。

其实,他们之间总是若即若离,有时整日甜腻在一起,有时又是数日不见一面。

后来好几天,君砚只偶尔来看她一眼,又匆匆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白飞燕怅然若失。

她皱着眉头,坐在水塘边上的小墩子上,使劲地揉了揉手中的丝帕,觉得真没劲。

皇上前脚刚走,谨香后脚就跟着来请蓉妃过去一趟。

“之前蓉妃娘娘都忙着伺候皇上,不去太后宫里请安,太后也不好责怪,但这两日皇上忙着朝事,蓉妃娘娘也该想起太后了?”谨香跟在蓉妃身侧,态度温和,可说出的这些话却算不得客气。

“倒是本宫疏忽了。”白飞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应着。

谨香识趣地闭上嘴,蓉妃仗着皇上的宠爱,哪会把奴婢的话放在心上?

霞飞宫里,廖太后一袭华美的深紫色锦绣外衣坐在上方,神态安详。

“你来大夏有什么目的?”廖太后凤眸微垂,语气森然。

她没有抬眼看跪在下方的蓉妃,似乎心中早有确定的答案。

白飞燕敛衣跪着,听着太后的厉声责问之后,镇定自若地回道:“为了芙蓉国百姓。”

芙蓉国偏安一隅,国力薄弱,必须依附大夏才能继续存活。

“皇上整日围着你打转,你想让他成为色令智昏的皇帝吗?”廖太后从座上起身,踏着玉阶走到她面前,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