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体内被药丸激起的内力正在极速增长,但只能维持一盏茶功夫,若是被他们拖延过去,他们三个今日就别想着全身而退。
虎仙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立即站直了身子,正色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考虑要不要出掌。”
众人:“???”
凛烟心想,莫不是这虎仙看出肆清是服了药催动了内力,故而在此拖延时间?
“在下叫意君,无父无母,不知师傅名讳,他老人家早几年就仙逝了。”
只怕付尘风也不知道,肆清从跟着他的那日,便开始打听他的小名了。
意君意君,妾意属君,亦是郎意属君。
一个孩子,承载了两个大人的爱,他多幸运啊。
而冬砚,自肆清离开后他便坐立难安,由于太远,他又听不清在交谈什么,只能蹑手蹑脚的离开客栈跑到离他们近一些的地方去偷看。
虎仙难得亲和一笑:“意君,嗯,好名字,你有没有考虑过再拜师啊。”
肆清:“?”
众人:“!!!”
杨泽不可置信道:“虎仙您……您不是来给大师兄报仇的吗!”
鹤仙又凶了杨泽一句:“闭嘴!”
虎仙好不容易动了收徒之心,哪能让人给搅黄了。
“前辈您若是不出手,我便带他们走了。”肆清从容淡定的姿态,愈发让虎仙欣赏。
这才是他梦寐以求的关门嫡传弟子啊!
这等临危不乱的气度,这等遗世独立的风姿,才配学他苦心钻研了多年的内功心法啊。
“且慢,你若受我一掌,还能活下去,便拜入我门下,为关门弟子,如何?”
这不是天大的馅饼掉了下来吗?
救了人不说,还捡了个绝世高手做师傅,这得是让多少武林中人嫉妒得红了眼的好事儿啊。
“可以。”肆清正愁着功夫没长进呢。
“但是我不入太仙宫,而且,您不得干涉我的私事。”
虎仙笑吟吟道:“入什么太仙宫啊,我本就不是太仙宫之人,不干涉私事,你爱干啥干啥,只要学好我的功夫就行。”
“那您出手吧。”
肆清倒是一派沉稳,并未因这从天而降的好运而冲昏头脑,反正她有没有命再回来,还两说呢。
虽说虎仙越看肆清,便越是喜欢,可他也要亲自考验一下此人是否有资格成为自己关门弟子。
于是,虎仙当真聚了七成功力于掌心,他对肆清的要求,只要有楚连川那般功力就行,在打不死的情况下,他一定有办法将人给救回来。
而内力增长了几倍的肆清,虽无鼎绒护体,但拼尽全力的抵挡,也是不容小觑。
肆清周围迅速凝出一股强大的气流,她抬手将丹田处的内力提至心口,因运转强大的内力,衣摆不受控制的浮动起来,额间散发也飘荡起来,整个人好似被一团坚不可摧的无形气流包裹着。
虎仙见她催动的内力如此浑厚,不禁喜上眉梢,暗想自己捡了个不得了的旷世奇才。
“阿烟,他是谁?”
楚连川被凛烟搀扶着站在一旁观战,看到肆清迸发出如此强劲的内力,凛烟暗想,肆清果然是个习武的料子,只怕再过几年,摘星楼里,她难逢对手了。
“是欠了我人情的人。”凛烟道。
他与肆清,的确非亲非故,只能算认识彼此。
一时之间他还真是答不上来楚连川这个问题。
“他很厉害。”楚连川认真道。
“对。”凛烟附议。
虎仙带着浑厚的内力向肆清袭来,肆清硬生生接下这一掌,质朴醇厚的内力从虎仙手上一下子窜到她体内,将她体内的内力瞬间压碎,她靠药丸催动的内力在顷刻间分崩离析。
“噗!”肆清瞬间被震飞于两丈外,血似泉水一般喷涌出来。
在角落观战的冬砚迅速推开人群跑过去以袖覆面,将她被血浸湿的面巾扯下来,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里给她擦拭血迹。
“怎么办……”冬砚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笨拙的把她抱在怀里不让别人看到她的真容。
不敢说话,不敢喊她,冬砚只能低声呜咽。
“面巾盖上。”肆清喘着粗气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冬砚听话的把面巾重新给她系上,整个过程缓慢又煎熬,因手指颤抖,冬砚好几次都系不上。
虎仙急急过来看望,关切道:“死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