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这日肆清抓了只野兔来烤,烤得极其卖力,毕竟要装作不会这些,要在细节上克制好自己的举止,稍不注意便会暴露出一个细微的细节。

纵使肆清不信一个土匪窝里能出多少有大智慧之人,可单看那个钱彪的赏金,便知道要取他的命,没那么容易。

他们第一天进了金钱帮的势力范围,因冬砚耍少爷脾气,故而在外歇了一夜,第二天又缓缓上路。

倘若今日再引不来金钱帮的人,他们便要使出苦肉计了。

此时正值夜幕刚降临,周遭处于半昏半明之间,人眼易产生幻觉,看着什么都草木皆兵。

肆清听到周遭有草木拨动之声,她伸手按在地上,屏息片刻心里大概有了底。

将贵重的物品藏于事先挖好的坑里,连同他们的剑一起埋了进去。

肆清把烤好的野兔讨好的放到冬砚面前,笑道:“少爷,兔子烤好了,您尝一下?”

睥了笑得眉眼弯弯的肆清,冬砚大手一挥接过兔子,肆清凑上来小声道:“来了十人,等会莫慌。”

“少爷,眼下还烫着呢,我帮您撕些下来冷了吃。”

冬砚推了一把肆清,肆清顺势倒地,整个人好似十分羸弱。

“本少爷就没吃过这种苦头,天天吃这些腌臜之物,本少爷何曾受过这等委屈。”说着,冬砚显得十分的落寞可怜,愤怒中带着委屈。

肆清颤抖着跪在地上,扶着身子,劝阻道:“少爷您莫要心急,等老爷和夫人气消了,自然就会寻您回去的,咱们先去您的友人那边暂住一段时日,等老爷他们把这婚给退了,您再回去也不迟。”

冬砚咬着牙道:“没想到我堂堂普梁齐家小大少爷,竟被一纸婚书逼得如此狼狈,真是有辱斯文啊!”

肆清微微起了上身,笑道:“少爷,平日夫人那么疼你,肯定舍不得您受苦,等到了文城,咱们修书一封,夫人肯定迅速退婚。”

冬砚叹息一声皱眉埋怨:“也只能如此了,这山野之间蚊虫颇多,当真是烦人至极。”

肆清赶紧起身挥手为他拂去萦绕在他身边的蚊虫,恭敬道:“少爷快过来烤火,这边蚊虫少些。”

簇拥着冬砚过去,肆清赶紧从马车上掏出皮草坐垫铺在冬砚身下,又极为熟练的给冬砚捏肩锤背。

冬砚小口小口,极为优雅的吃着手里焦黄脆嫩的野兔,秀雅的面庞在火光下熠熠生辉,让人不敢打扰。

野兔吃到一半,草丛里突然窜出十名提着明晃晃的大刀的男子将他俩包围住。

为首那人得见冬砚容颜,淬了一口口水到地上,如获至宝般笑道:“奶奶的,我就说这个小白脸铁定长得不赖,你们瞧瞧,还真让我说中了,逮着这么大一只肥羊,帮主必然重赏于我等。”

肆清吓得惊叫道:“你们是何人,要做什么?”然后他一把将冬砚护在自己微微颤颤的身后。

冬砚吓得手里的野兔掉在地上,躲在肆清身后露出一双眼睛诚惶诚恐的盯着为首之人。

肆清从腰间抽出一柄材质不错的剑,微微颤抖着举剑应对众人。

“来文城没听说过我金钱帮?还敢走近道,这不是存心羊入虎口吗?”为首之人笑着抬了抬手,:“都给我绑起来,这小白脸下手轻点儿,别像上一个那样不小心勒死了。”

冬砚脸色变得煞白,抽出自己腰间的剑欲拼死一搏:“你,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可是不客气了。”

这些人二话不说便一拥而上将虚张声势的二人揍了一顿,好在冬砚投降投得及时,将贪生怕死之姿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才让两人少受了些皮肉之苦。

两人被绑住手脚蒙住双眼扔到了马车上,嘴里还塞了味道怪异的布团,想来不知是他们从哪儿拾来的布,让冬砚心里一阵恶心以至于他一路上一直犯呕。

两人颠簸一路,下车后又被人连拖带拽的蒙着眼拖了几步路。

冬砚突然扭动着身体,表情似极其痛苦,倒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抽搐,为首之人显然慌了,赶紧过来松开他嘴里的布条,冬砚口齿不清道:“药……药……”

肆清此时不要命一般撞击着身边的人,蒙着眼像个疯子,旁边押着她的人吃痛,为首之人将她嘴给解封,肆清慌乱道:“少爷犯病了,我这里有药,求求你们让他吃药。”

肆清挺了挺自己的腰,那里悬挂着一个小锦囊,为首之人将信将疑的一把扯过锦囊,一边打开,一边恐吓道:“敢耍花招,爷爷我废了你们。”

“给少爷吃一颗药即可,求求你了,快些喂他,再晚,怕是没命了。”肆清带着哭腔祈求。

那人一把捏着冬砚的柔嫩脸庞,动作粗暴的把一粒药塞到他口里,吃了药的冬砚渐渐停止了抽搐,呼吸慢慢恢复了正常。

肆清一把跪在地上,紧张道:“求求您让我搀扶着少爷,他身子弱,还有罕见的疾病,若是被你们这般拖拽,怕是还没到你们帮主面前,就殒命了。”

瞧着这两人瘦的瘦,弱的弱,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又觉得不能让这么大的肉票丧生在自己手里,为首之人斟酌一下,便威胁道:“若是敢跑,老子一定剥了你们的皮。”

肆清感激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信誓旦旦道:“绝对不然,我家少爷这般模样,我还能跑去哪儿?”

两人被松了绑,眼睛得了自由,肆清搀扶着摇摇欲坠的冬砚,带着哭腔关切小声道:“少爷,您还好吗?可有不适?”

冬砚一把抓住肆清,靠在她肩头哭了起来:“呜呜呜,我以为我要死了。”

肆清欲安慰他,谁知为首之人踢了肆清腿部一脚,骂骂咧咧道:“快走,别磨磨唧唧的。”

因天色太暗,肆清看不清周围情况,只见眼前一座山上不同地方都有星星点点的光亮,那应该就是他们的放哨台。

四个放哨台不在一条线上,或是因地形原因。

接近山脚时肆清总算明白这几个放哨台并不均衡的原因了。

整座山都是石山,怪石嶙峋间只有一条仅供两人并肩同行的小路自山体外蜿蜒开去,脚下是凿得凹凸不一的石头堆砌而成的路。

想来是有人特意在石山上凿出了一条路。

他们俩被赶鸭子似的押到第一个放哨台处,为首之人对着上面大喊道:“老奇,开门,今儿逮了条大鱼。”

哨台上凑出一张看不清面容的脸,谄媚笑道:“平哥,到时候可要分点儿好处给兄弟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