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影厅门口的检票队伍里,蜀叶一看到阮亦溪和石一慧,立刻朝她们俩小跑过来,将手里的爆米花塞给石一慧。
石一慧愣了,蜀叶温柔地说:“我给你们买的,算是替巴竹赔罪。”
“还有还有——”蜀叶一边把两杯果汁塞给阮亦溪,一边说:“我看你们刚刚已经喝过奶茶了,所以给你们买了两杯果汁。冰的或者高糖饮料对身体都不好,所以我点了去冰少糖,希望你们能喜欢。”
石一慧依旧发愣,脸颊热得像着火。
阮亦溪温柔地笑着说:“谢谢你,不过不能让你请我们又吃又喝的,你加一下我们微信,我们把钱转给你。”
蜀叶意会,笑眯眯地答应:“好啊。”
阮亦溪转头对石一慧说:“我手里拿着两杯果汁呢,我倒不开手,你加一下吧。”
石一慧:“啊?哦……好的……”
与石一慧加过微信后,蜀叶转身离开。
阮亦溪恨铁不成钢地对石一慧咬耳朵:“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你要是再像块木头一样,就是神仙也帮不了你了。”
石一慧脸通红:“……阮阮,我害羞。”
“要不要我给你打一剂强心针?”
“要!”
阮亦溪举起自己的两只手,两只手上各拿着一大杯果汁,对石一慧说:“你想想看,为什么他让你拿爆米花,而让我拿两杯果汁?”
石一慧呆呆傻傻:“为什么?”
“笨蛋,因为爆米花轻,果汁重啊!”
石一慧呆呆地看着她,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蹭蹭变红。
看着石一慧的傻样,阮亦溪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
当阮亦溪回到家中时,距离晚上十点还有十分钟。
她进家门时,爸爸正在客厅喝茶,妈妈正在一旁数落她爸。
阮妈妈:“你怎么还抽烟?今天第几根了?十年前你就说要戒烟,结果呢,非但没戒掉,烟瘾还越来越大!”
阮爸爸无奈:“唉,我工作压力大嘛,我需要放松。”
阮妈妈横眉冷对:“你要是压力大你就去跑步!以后不准抽烟了!”
阮妈妈一把夺过烟灰缸,转手扔进了垃圾桶。
阮爸爸在阮妈妈背后,一边朝老婆做鬼脸,一边对阮亦溪露出哭泣的表情,阮亦溪被逗笑。
这已经是她妈妈丢掉的第N只烟灰缸了。
不过嘛,一模一样的烟灰缸,她家里有的是。所以随便扔,不心疼。
垃圾桶里的烟灰缸上印着四个字——“景图地产”。
正是巴竹爸爸担任经理的那家景图。
在几年前,为了放置在公司大厅里,景图地产公司找人定制了这批烟灰缸。
然而,烟灰缸刚制作完,就实行全面禁烟了。
那时,景图地产的财会面对着一箱崭新的烟灰缸,很为难。
于是,公司大股东出面,掏钱买回家了,解了财会部门的困境,财会部门十分感激。股东此举称得上是花小钱、赚名声的典范。
不过,阮妈妈十分不以为然,阮妈妈坚称,这位股东之所以买下一整箱烟灰缸,完全是因为他烟瘾大。
这位股东,就是阮亦溪的爸爸。
而阮亦溪那位已经退休的爷爷,叫作阮景图。
阮亦溪回到自己的卧室,站在落地窗前,又想起巴竹的丑态,深感低级又无聊,无聊到她甚至都笑不出来。
阮亦溪从小就知道,自己家有钱,特别有钱。
所以她根本不在乎钱,不是没概念,像她这种出生于商人家庭的孩子,对钱的敏感是天生的,她只是不在乎。
像她这种实打实的富家千金,根本不会用名牌和奢侈品来彰显身份,只有内心自卑的暴发户才干得出那种事。
她买东西时,只会在意东西好不好用,至于贵还是便宜,她一点都不在乎。
她的衣柜里,既有二十几块买到的、便宜又好穿的T恤,也有她仅仅因为喜欢,就花了大几千买的一条蕾丝发带。
天生富贵的阮小姐愈发觉得巴竹此人实在是无聊,挥去脑海中的巴竹,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市中心夜景。
地标大钟离她家四百多米,按照市政的设计,这大钟每天上午十点到晚上十点会准点报时,其余时间不会发出声响。
早十点到晚十点啊——阮亦溪心想——这种时间设定可真资本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