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气与不服气(1 / 2)

广阔无垠的太空,用佛家之言,就是一片无量虚空。

承载了银河帝国无限荣光的最速旗舰野蔷薇号,眼下就穿行在这一片无量虚空中。

偌大的1号公共休息室里,一众亲卫队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聊得热火朝天。

“说起来,幸亏埃尔大人又做了多余的准备。”

“什么叫多余的准备?海恩,你真是完全不懂说话的艺术!”

“唉,真替这小子以后的人生伴侣捉急。”

“什么?那个‘噗噗、噗噗’一阵一阵放屁的放屁罐就是副官大人带来的新补给?”

“哈哈,不得不说,设计的人真的十分恶趣味啊!”

“噗噗,还带着相当相似的臭味,这么具现化的放臭屁,也没谁了。”

“感觉真是微妙,不,是相当一言难尽。”

“难道感受到了其中暗含的微妙恶意的,只有我一个?”

“不不不,我仿佛听到了帝科院的崽子们对前来催单的埃尔大人说,‘拜托你,不要过来放臭屁了’,是不是很像?”

“或者说,‘请你就当我们是臭屁放了,请你放过我们吧,大家都还是只会放臭屁的宝宝!’这个是不是更有道理?”

“噗噗!”

“哈哈!”

“不过,真的很好用啊。”

“就是,兽类专用麻醉剂竟然不起作用,老子还以为要亲自下场一个个打晕呢!”

“竟敢说什么用对星兽专用麻醉剂,那玩意儿有多贵重心里没个AC数么?还好殿下没理会,不然老子活拆他一百个雷恩都不解气。”

“帝科院的人什么意思?一会儿必须活捉,一会儿全部猎杀?大脑呢,被外星人劫持了?”

“还好遇到我们殿下过来巡视,不然要出大乱子吧?”

“龙兽伤亡殆尽,森林毁了,火山炸了,基地没了,产业崩了,星球残了大半,千千万亿资产瞬间飞灰湮灭,这乱子还不够大?可怜我们的陛下,可有得头疼了。”

“侏罗星算是帝科院名下的特级生物科研资源星球吧?那帮子科学狂人真的全军覆没?”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大殿下的地盘吧?”

“呵呵,那个喜欢捧臭脚的雷恩少将,大殿下可未必看得上。”

“凑是凑是,雷恩又不归大殿下管。再说,大殿下接手帝科院才多久?”

“那又怎么样,损失这么惨重,责任追究下来,还有谁比大殿下更适合背锅?”

“我去!这么口大锅,大殿下就是军工灶也背不起吧?”

“难说——搞不好,我们家殿下都会被拉下水。”

“什么?!我们可是给他们救火了!”

“这个嘛,上面的大人们,最近蹦跶得格外厉害,脱了轨的脑回路难说的很呢。”

“对对对,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胡搅蛮缠,你跟他拼智商,他给你秀下限......总之,有得撕了。”

“不不不,快抱走我们家殿下,我们不约不约。”

“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殿下也不是软软肉,随便什么人都能捏啊。”

“呵呵,我倒觉得有好戏看了——帝科院的人都只记得大殿下被青梅竹马的OMEGA嫌弃抛弃的笑话,看大殿下总是一副什么都提不起劲的懒散样,似乎完全忘了某人当年从军的风采,至今仍是军中一大传说啊!”

“啧啧,要是还敢攀扯到我们殿下身上,哥都不敢想象他们的下场。”

“老子想想都不寒而栗。谁不知道咱们七殿下是几位哥哥不可触犯的逆鳞,真希望他们能够聪明点,”

“智商瘸了,眼睛瞎了,心被屎糊了.......敢来招惹我们殿下。”

“小比格角的遗迹可还在呢,当年最嚣张霸道的星盗组织可是早早化作了宇宙尘埃。”

“呵呵,还号称星际第一呢!才多久啊,老巢被一锅端了,整个组织都被打烂了。”

“哈哈,是啊是啊,那时候帝国境内外可是好一阵清爽,星盗们好长一段时间全都保持安静如鸡仔。”

“这都快半个世纪过去了,星盗一党还是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都是因为大殿下那雷霆一怒啊。”

“找大殿下自己的麻烦也比挑七殿下的刺好。大殿下对自己的事反而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不太过分的话都是一笑置之,脾气不要太好。这点很像我们陛下呢,不愧是继承大统的第一继承人。”

“那大殿下为什么不回军中?难道真的是情伤太重,心如死灰?我家中哥哥姐姐们经常念叨,好多人都想大殿下重新回来呢。”

“你们怕不是有什么误会,外面的人都在担心帝国后继无人呢。”

“你在说什么傻话?!”

“哈哈,皇家七个金刚兄弟,可是个顶个的有用,各有各的能干,怎么会后继无人?!”

“可也是各有各的任性呢,都过了成婚的年纪,至今可是没有一个大婚的,第三代可是一个都没有,连私生子都没有!枢密院的大臣们全都头疼不已,每天不是恨得拔头发,就是愁得揪胡子,扫地的机器人都忍不住抱怨呢。听说,只要和皇子有关联的大人们的圈子里,速效生发剂供不应求,卖得可好了。”

“话说,你们不是在商量怎么写遗书么?”

不知什么时候进了休息室的亲卫队大队长黛莉忽然出声,一时间众人噤若寒蝉,心拔凉拔凉的。

“×!那丫头,真勇士啊!”

银河帝国第七舰队头号耿直BOY、“完全不懂说话艺术”的海恩忍不住喃喃自语,算是对此段聊天流做了个最后总结。

奇妙的是,所有人都觉得非常恰当。

虽然,并不合时宜。

几乎是同时,在野蔷薇号的另一处。

“殿下,听说你被一个BATE得手了?还是一位美丽无比的年轻女性?”

雅罗从浴室中出来,就听到了自己的副官大人如此说道。

不请自来,不请自入,背着手,倚着门,一脸招牌式微笑,欢欣鼓舞之意溢于言表。

雅罗一身华丽的紫色长袍半掩,大大的浴巾包裹了灿烂的金发,侧着脸对着他,冷冷道:“埃尔,你这话,立场在哪里?”

埃尔根本不为所动,反而忍不住兴致勃勃,绕着雅罗慢慢转了一圈,一个劲的歪着头看向雅罗的左脸,可惜被浴巾遮住了。

“立场?我想想——嗯,来自三十年真挚交情的副官的慰问?来自五十年真诚友情的发小的嘲笑?”

“呵呵,那还真是谢谢你,你这么说,我还真是没有什么反驳的余地。”

雅罗态度更加冷淡,捂着浴巾揉了揉头发,朝会客厅走去。

“就算这样,把一个还是伤患的未成年关在那里,不大妥当吧?这可是大大违反了《星际未成年保护法》啊,亲爱的雅罗。”

“呵呵,我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

“不是吗?听说亲卫队的人聚集在一起,正在商量怎么写遗书呢。”

“那不是应该的?”

“你都应付不来的对手,下面的人反省有什么用?”

“对手?你也未免太抬举那小鬼了!老子只是一时失手!”

雅罗猛然摔了浴巾,遮掩了半天的左脸露了出来,上面赫然一道漆黑的五指印。

埃尔一下子凑过来,伸出一根手指好奇地戳了戳,“去不掉?治疗仪都不行?”

“去不掉!”雅罗黑着脸,挥手打开了基友的咸猪手,“想笑就笑,憋过了气,我绝不会抢救你!”

“呵呵,我是那种幸灾乐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