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从怀中拿出一张叠起来的黄纸本,寻了块大石头铺在上面,几个孩子脱掉草鞋,欢快地奔向小溪,不一会儿腰间的竹篓里就放了好几条石爬鱼,楚缘走到上游,弯腰把水囊填满,然后坐在草坪上遥看远山的云海雾天。
确定了路线的白松拿起弓走入林中,泡的脚发白的孩子们上了岸又马不停蹄的拣拾柴火,抬头感受微风的楚缘从自己腰间携带的金童玉女锦囊中取出一枚指节竹罐,打开木塞置于鼻尖,浓郁的乌龙茶香加上浅淡的柠檬香,正是他之前送给伯沉的拂尘乌龙茶,亲手炒制,无论是用料还是用法,都无法再复制的仅此一份。
以至于竟让你我二人都不曾品尝其味,现如今独留我一人对这已被河水浸泡的茶叶聊表思念之情。
是可悲还是可叹?或二者兼得……
一路向北而行,翻越四个山头,历经十余天,终见一丝希望。
看着远处的两峰山,本已不抱什么希望的白松立刻欣喜的回头:“看,我们快到啦!”
四个孩子懵懂的望着远方,并不知他们的白松哥哥在高兴什么,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围了上去。
抬头望着与地图上描绘的一般无二的两峰山,楚缘却没有表现的激动或欣喜,因为老话说的好,望山跑死马,越高兴哭的越早。
但他好像还是低估了白松的热情与执着。
哪怕过了三天,他们依旧没有多么靠近两峰山,但白松依然热情如火每天希望满满。
看着白松精神振奋的样子,他便没说什么打击人的话,只是更加警惕周围,避免一些蛇虫鼠蚁给幼小的孩子造成伤害。
“啊!!”
随着身体的下坠和嘈杂的惊呼,楚缘最后看见的画面是被树林遮挡的蓝天。
“……楚缘兄,楚缘兄,醒醒…醒醒!”
感受着被摇晃的力度,楚缘迷茫的睁开眼,他感觉自己后脑勺很痛,应该是下坠的时候磕到了。
看着苏醒的楚缘,白松明显松了口气,眼含担忧的问:“怎么样?有哪里受伤吗?能站起来吗?”
楚缘扶着墙壁独自起身拒绝白松的搀扶,左手下意识捂住额头,视线一扫,发现他们正在一条裂开的石缝中,四周散落着许多腐烂的枯叶,几个孩子如今站在一起互相取暖,掉落的深度至少有七八米,四周又满是岩石,只能另寻出路。
白松指着一处纵向的深处开口:“我查看过从那里有条道路,我们可以试着从那边走。”
楚缘点头同意,率先迈起步伐。
白松赶紧拦住他,把手中点燃的火把递过去。
“小心!”
拿过火把,楚缘轻声回应:“嗯。”
白松让几个孩子手牵手走到中间,而他自己拿着短刀在队伍后面警惕。
楚缘右手拿着火把,左手则一直沿着石壁感受那细微的差别。手上的触感一直很干燥,耳中也没有听到水流声,不过看火把的火势,氧气暂时是够的。
随着众人深入山洞,几个孩子的情绪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小草有些惶恐的开口:“白松哥哥,我们这是在哪儿啊?”
身后的白松回道:“这是山洞,走出去就没事了,别怕!”
同样害怕的福娃握紧小草的手说:“小草别怕,哥哥保护你。”
“谢谢福娃哥哥。”
一群人笔直的顺着通道而行,黑暗幽静的环境,很容易让人忽略了时间的流速。
要是再待久点,说不定那几个孩子就要得幽闭症了。火把的亮度也减弱了不少,得赶紧出去呀!
听着身后隐忍的抽泣,楚缘开口唱起“小兔子乖乖。”
最后也不知怎的,一人独唱就变成了四个小孩的大合唱。
清脆童稚的声音,唱着童趣的儿歌,让黑暗不再那么让人心生惶恐。
突然四周开始产生震动,楚缘反应了五秒后转身大喝:“往回走,往回走!!!快出去。”
他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抱起身边的小草把火把递给了白松又抱起身体孱弱的黑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