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一步步靠近，逼着顾明凰一步步往后退，他目色漆黑，紧盯着顾明凰寸步不让。
顾明凰往后退一步，他就往前进一步。
顾明凰被他盯的头皮发麻，嘿嘿一笑，“我就是觉得，那河里打捞起来的尸体肯定和槽头村的尸煞有关，想来召灵问一问，他们知道什么，但你应该也看到了，我什么都没召到。”
“既有此怀疑，为何不上报长老？”沈寂直视着她，咄咄逼人。
顾明凰：“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有点怀疑，也没证据，就没和长老说，沈师兄……我这没触犯门规吧，你审犯人似的，吓到我了。”
她可怜兮兮的望着沈寂。
若非看到她眼里的躲避，沈寂都要被她这一脸无辜可怜给骗了，当真是玩得一手好伪装。
沈寂面色沉了沉，一声不吭。
见他死盯着自己，顾明凰莫名有些心慌，这么多年来，面对怎样的凶神恶煞厉鬼冤魂，她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但今日愣是让沈寂盯得有些发毛。
沈寂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像是锁定在顾明凰身上似的，里面蕴含着太多复杂的，让顾明凰无法辩解的情绪，让她感觉自己好像在沈寂面前裸奔，所有借口都瞒不过沈寂似的。
这感觉……太奇怪，太让人难受了。
顾明凰笑不出来，正绞尽脑汁地想怎么把沈寂忽悠过去，沈寂忽地往后退开，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顾明凰：“……”
什么情况？
顾明凰有一种她是谁她在哪儿她在做什么的茫然之感。
“卧槽沈师兄刚才好吓人！我都快被吓尿在电脑屏幕外了！”
“妈妈呀，主播也是大牛，这都没吓哭……”
“呵呵，要是哪天主播哭了，那才应该叫妈！”
“说真的，我总觉得沈师兄对主播不怀好意，刚才真的和审犯人一样，主播形容精准！”
“沈师兄是不是和仙师兄一样，都在针对主播啊！”
“我也有点怀疑，主播刚过来，沈师兄就跟过来了，证明他时时刻刻在盯着主播啊！”
“你们都在想什么呢，难不成沈师兄就不能因为主播的美貌才关注主播的吗？（毕竟我就是因为脸才关注了主播的……）”
顾明凰瞥了一眼弹幕，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她也觉得沈寂很奇怪，尤其是在看她的眼神，却又说不上哪儿奇怪。
她仔细回想原书的内容，也没发现在书里哪个犄角旮旯，原身曾经狠狠得罪过沈寂。
望着沈寂的背影，顾明凰眉头微微蹙起，揉了揉脑门，跟了上去，她一向是个能动武就不动脑的人，既然想不出来就不再逼迫自己去想，现在回魂煞才是关键，召灵并没有任何效果，却从侧面肯定了，这些人的亡灵都不在了，很可能被当成了阴灵祭品。
如果云海翻腾说得都是真的，回魂煞要吸食九十九个阴灵的话，从槽头村的死亡人数来看，还不构成回魂煞，只是她不敢肯定在槽头村之前，其他村子有没有发生过这件事，看来真要和长风长老说明情况，请谒云宗四处打听打听，有没有发生过类似事件的村子。
思及此，顾明凰不远不近地跟在沈寂身后，生怕他突然回过头来再逼问，待回到河边，顾明凰便请长风长老借一步说话。
见她如此神秘，长风长老带着她走出人群，问道：“有何事？”
“长老觉得那尸体有什么异样？”顾明凰并未直接说明，而是先反问道。
长风长老：“这尸体怪哉，我从未见过，一时间也不好下定论。”
“其实我见过这种尸体。”顾明凰道。
长风长老讶异，“你见过？”
“在一本书上，书上内容有记载回魂煞一说。”顾明凰照搬云海翻腾地话：“书上记载，回魂煞需要用九十九个阴灵献祭，可让此人以鬼煞之身回魂复活”
长风长老语气一沉，“回魂煞？我从未听过……你是在哪本书上见过的？”
“是在顾家的藏书之中，我偶然间看过一眼，具体是哪本书不记得了。”顾明凰讪笑道。
长风长老并未过多怀疑，捋了捋胡子，“若真如你所言，乃是回魂煞，需要九十九个阴灵，那槽头村如今死的人，还不够吧？”
“槽头村大约有四五十人，远远不够。”顾明凰道：“但我怕附近还有其他村子，可能遇到过类似的事件，过来和长老说此事，也是想让长老调查一下，附近的村落。且苏家好像有问题……”
长风长老看她，“你这小丫头倒是和往常很不一样了。”他记忆中的顾明凰娇蛮任性，完全是被顾家人宠坏的样子，偏偏顾家也是百年世家，这样的子弟到了谒云宗也是打不得骂不得，只能放在外门任由其去了。
连同顾明凰很少参加除祟历练，他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