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子,我知道,不作就不会死,可是我从来都不知道,作了,你也未必会死。
盛夏午夜的街头依然喧嚣,我在酒吧狂欢过后,仔细补了一脸可以辟邪的浓妆,出来站在街角。
我在期待一场艳遇,刚刚对面桌那个帅到没天理的小鲜肉,从他销魂的眼神中得知,他会来找我。
车笛声响起,我的花容月貌在车灯中绽放,抬起头,我努力使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更加迷离。
扯了扯因为汗水而粘腻在腿上的红裙子,我想让自己更飘逸妩媚一些。
或许因为激动,那辆车的车速有些快,到了面前……他直直撞了上来!
我看到了司机惊慌失措的面孔,他,不是我期待已久的鲜肉。
即将飞起来的一刻,我给了他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骂道:你特么瞎啊,老娘穿得跟个红灯似的,你看不见!
没人听见我的声音。
……
睁眼时,我想了想,昨天晚上我究竟有没有在万众瞩目中香消玉殒,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那我现在是在哪里,难道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
可是,说好的牛头马面呢,你们凭啥给我扔这破地方就不管了,你们这是渎职知道么?
据说阎王是个英俊的汉子,带我去看看好么?
我趴在地上,闻着自己满身的汗臭味,听到两个男人商量着要把我扔到野外去,心里拼命计划着该用美貌还是钱财来打发他们。
也不知道这地方流行什么货币?
然后我就被一个爱管闲事儿的给带回了家。
一个老太太过来给我擦洗的时候,我问了一下,她说这里是凤池城,我想了好久,从自己仅有的封建迷信知识当中,没有搜索到这个名字的阴间炼狱。
脑子一抽,我想到了,老娘穿越了!
我努力回忆所学过的历史知识,妄图通过这个使自己母仪天下。
建国之前是民国,民国之前是清朝,等会儿,康熙雍正乾隆,哪个是爷爷,哪个是儿子,哪个是孙子?清朝之前又是什么朝代?
尝试了几次之后我败下阵来,谁能告诉我,我现在所在的大央国是个什么鬼,平治十三年又是哪个年代?生平第一次,我为自己的不学无术感到无比地后悔,也为没有一个自带的金手指感到懊丧。
捡我回来的人叫苏向南,我不确定他说的是真话,看他的俊脸,这明明就是吴亦凡的曾曾曾(此处略去若干)祖父才对,老天爷待我不薄,等着吧,过几天就拿下你。
现在说说我这幅躯壳,是个长得和我原身一模一样的小娘子,美得让人眼花缭乱,京城第一绣楼的扛把子,无父无母孤身一人逃出来躲瘟疫,不知怎么就被我上了身。
哦,用“上身”这个词似乎有些对不起我美丽的灵魂。
苏向南看了我的脸蛋对我动了心思,真是个臭流氓!
但是,我喜欢呀!
忘了告诉你们,我是汪梓童,二十岁,可以说一口地道的东北郊区伦敦音英语,我爸是煤老板,嗯哼,我就是传说中的土豪富二代没错。
还是个不学无术,生活糜烂的富二代。
除了花钱和花痴,什么都不会。
我现在的正牌未婚夫是个资深的心理医生,他老爸是我老爸的生意伙伴,过些日子我们就会举行婚礼,可我真正爱的,却是一个无名小卒。
我和他在一起,可没人为我们的奸情保驾护航,当然,我也不需要隐瞒,不仅如此,我们还无时无刻不在秀恩爱虐狗,虐的那叫一个漂亮!
这不,前几天我们去吃小龙虾,多吃了两盘,就吃成了横纹肌溶解症!出院那天下午,我就带他去了拍卖行,他看中了一对古玉,不用质疑,我直接刷卡买了。
我的朋友们这次却不淡定了,一千万,他们不确定我到底是横纹肌溶解还是大脑皮层溶解了。
晚上庆祝的时候,好巧,碰上了我的未婚夫,虽然他早就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可当他见了我的挚爱时,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阴晴不定了。
你们问我怕他发现我找男人吗?
当然不,汪梓童不知道什么是怕,因为作女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他看了看我们脖子上带的情侣古玉,最终绅士地微笑,离开。
已是深夜,我和我的挚爱回到我们的爱巢。下过雨,天气有点冷,我抓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他磨蹭半天不进被窝里来,我问他:亲爱的,你不冷吗?
他说,你冷,被子都给你盖。
那你盖什么?
我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