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赵梓豪并没有带她回家。
他们先去了医院,胡娇检查了下身体,烧全退了,又开了几副药调理。
出了医院,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赵梓豪带她去了本地的大学城——“复古酒吧”。
这家酒吧装饰简单、朴素、低调。甚至让胡娇觉得:赵梓豪来这里有些不上档次。但想想也是,陈娇只是见不得光的小情人,赵梓豪是不会把她带去大酒店露面的,以免传出关于他赵大少不利的风声。
入座以后,赵梓豪点了两杯咖啡。
胡娇鼓捣着手下的咖啡:牛奶把黑色的苦涩冲淡了,也留下薄薄的一层白沫。
她觉得和赵梓豪相处也好几天了,有些话她想跟他说说的。
结果,是赵梓豪先开了口:“你很不自在?”
“……哈?没有啊。”
赵梓豪问道:“今天早上出院,为什么不打电话通知我?”
害得他去医院扑了个空。
……胡娇郁闷,赵梓豪这是怎么了?她高烧不退,他分明一天一夜也没来看她。明摆着不把陈娇当回事。现在却抱怨她不告而别吗?
于是道:“我想这课程是你安排的,你会知道我去哪里的,就不用通知了……免得打扰了你的工作。”
赵梓豪瞥了她一眼,道:“包包也不要,学习态度又转正,说吧,你最近在打什么主意?是不是在我身边呆腻了,想离开?”
“……”
乖乖,观察力不错!
她特别想离开啊,于是赶紧道:“赵总,是这样的:从前呢,是我年少无知冒犯了你。这些日子我也想通了,当个情妇总归不是正途吧,所以……”说到这里,她悄悄观察了下赵梓豪,觉得他没生气,才继续说下去:“所以我想,你还是不用包养我了。”
说完,她松了一口气。
但赵梓豪的眸色加深,却是不悦。
陈娇在和什么人交往,他不加干预,但不代表他不清楚。
比方说,最近常来家里的一个姑娘,背后的金主正在物色年轻的猎物。那个金主开出的包养费用,可能比他的价码更高。所以,陈娇这是觉得在他的身上捞不到好处,想跳槽去别家床第?!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现在要是放走了她,陈娇只会再次误入歧途。
赵梓豪冷冷道:“我说过了,只有你考上博士,我才会放你离开。”
“……赵总,咱们来算算啊。”胡娇是讲道理的:“我查过了,每年复旦中文系只招收三四十个研究生。全国有那么多人报名去考,你觉得,我算老几?!更何况,还有两个月就要考试了,我真的考不上的……”
人要实事求是。
两个月,怎么可能考上复旦中文系?!
就算她真的头悬梁锥刺股,一天24小时看书也来不及啊。
结果赵梓豪道:“今年考不上,那就明年再去考。直到你考上去为止。”顿了顿,他还有个更折中的办法:“研究生你可以不考复旦,但读到博士,必须选复旦大学。”
“……”
赵梓豪这是什么强迫症?!
胡娇郁闷:“你为什么非要逼着我去考博呢?是不是觉得我不能自力更生?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能证明自己可以自力更生,你能放过我吗?”
“不能。”赵梓豪回答的很干脆。
相处半年,他十分清楚陈娇身上那根深蒂固的拜金思想。
而陈娇之所以会如此拜金,全部来源于她母亲的影响。她不断享受物质欲.望,学习各种上位的手段,甚至寻找下一个卖身的金主,都是奔着一个人生目标:成为像妈妈那样成功的情妇。
现在放她出去?!
她这么年轻无知,真的知道自己选择的是一条什么路吗?!
但这条路他看过,知道女人会在里面被怎样肆意践.踏。
陈娇跟着他,他还能给她一口饭吃,给她一些体面,如果跟着别的金主,以她的情商和智商,恐怕连体面都挣不到。
所以,他不会放她走。
这边,胡娇也是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