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1 / 2)

陈慈安静的坐在电脑前,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甚至能脑补出身后吊瓶里液体流动的声音。

陈慈回头看了眼,空间不大,他眼神不差,刚好看到方闲毛绒绒的脑袋。他的睡颜完美到像个游戏人物建模,精致逼人。领口开的有点大,有锁骨露出来,旁若无人。

他别开眼,眉宇间闪过一丝烦躁。

属于他们医生的群他没退,还在医院的朋友老刘烦躁的说家里孩子一口气吃了二十几片褪黑素,褪黑素是他老婆用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才八岁大的儿子发现吃了一小把,估计是当成了糖。

群里基本都成家立业,知道心疼孩子,一窝蜂的说老刘粗心大意,一边紧张的问孩子怎么样了。

陈慈也发了消息,老刘说没事了,不过以后家里的药一定要放在孩子拿不到的地方。

褪黑素主要作用不是美白,是助眠,安神镇定。陈慈自己就经常失眠,以前在医院高强度的手术,作息很不规律,在学校当校医的时候出了一档子事,他心情郁闷好久,失眠又复发。

人上了年纪心里总是容易藏事,白天有事做的时候还好,一到了晚上夜深人静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轻手轻脚的起来出去,到柜台拿了瓶褪黑素,又轻手轻脚的回到了休息室。他想看看这玩意到底是不是像糖,怎么就能吃一把。

这种保健品不像安眠药,吃一瓶都不会死,但肯定会不好受。白色扁圆形药状,他舔了一口,并不甜。

“噗……”

陈慈猛地回头,发现方闲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言笑晏晏的看着他,眼里还残留着一分困意,被笑容冲的很淡。

陈慈觉得脸有点发烫,故作镇定的把药放回去,清了清嗓子,“你醒了?”

“偷吃糖?”

陈慈:“……”

“我也要吃。”

陈慈还扭头看着他,另一侧的手把药瓶放下,面无表情。

“不给?”

陈慈顿了顿:“不是糖。”

“那你舔什么?”

“我背对着你,你怎么知道我舔了?”

“我猜的。”

陈慈:“……”

“我猜对了。”方闲脸上的笑容更大,“陈哥,让我也尝尝,别吃独食。”

陈慈有一瞬间的有口难辨。

“太抠门了。”方闲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那我跟糖去说吧。”

“什……么?”

“跟糖商量一下,它舔过你哪里,我也想尝尝。”

陈慈愣了半天,又眨了眨眼睛,脸腾的一下红了个通透,猛地起身,椅子“哗啦”一声,“我出去一下!”

“等等陈哥!换药!”

陈慈下意识回头看吊瓶,还有四分之一,他知道自己又被耍了,挑起眉看方闲。

“陈哥,你真不禁逗。”

陈慈没再说话,他忽然就发现吊瓶的滴速特别慢,比他挂上时慢了一倍。

方闲这点小心思他一下子就看穿了,他走过去,“这个药这么慢影响效果,你别再自己调了。”

“陈哥,我是不是只有生病才配来见你?”

他这句话让陈慈心惊肉跳,“方闲?你别做傻事。”

“你关心我。”

“这不是重点。”

“那你告诉我你那个平台是不是只约过一个。”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陈慈无奈的看他,“生病了好好休息,少说话。”

“你还打算再约么?”

陈慈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他刚要说话,方闲就抢先道:“你要么别约,要么只能找我。”

“我凭什么只

能找你?”陈慈本来不想说话,忽然就来了火气,“你总是提一件对方不想提及的事情很没有礼貌你知不知道?”

方闲愣了愣,往被子里缩了下,“对不起。”

陈慈无端烦躁起来,后退了一步,到处去摸烟。

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毕竟工作条件不允许,他也尽可能不会在病人面前抽烟。但他无法接受一个事实,他竟然对一个刚认识今天还不熟的人发了火。

陈慈打小在圈子里是公认的脾气好,身边人几乎没看过他发火,除了以前带的学生犯了错,人命关天他不得不严厉批评。

像这种,这种事情,简直从来都没有过。

“别生气了,我再也不说了陈哥。”方闲抬头看他,“陈哥,对不起。”

他眼角有点红,像是天生自带的,就更显得楚楚可怜,陈慈头皮发麻,他发现自己心里升起一个有点难堪的念头。

他想睡方闲。

“我没生气。”陈慈咳了声,“我出去抽根烟。”

说完他扭头就走,看起来有那么一丝狼狈。

方闲看着陈慈出去的身影,好半晌叹了口气。

董兴专给陈慈打电话,问他最近有没有时间,公司搞团建去旅游,可以带一位朋友。方闲隐约觉得朋友这个词原来很可能是“家属”,他以诊所初期事情多婉拒,董兴专也没坚持。

挂了电话,他妹妹的微信过来。

陈容:哥,公司团建可带家属,你来不来?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