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不好了！”
陶萌萌整张脸红扑扑的，喘着粗气，扶着课桌，在她面前站定。
瞿簌善良贴心地递了杯水。
“……谢谢。”陶萌萌猛灌了一大口水，拿纸巾擦擦嘴角才道，“簌簌，大事不好了。”
“我听着呢，你慢慢说。”
瞿簌不慌不忙地打开草稿本。
“高三……高三有人受不了学习压力，想要跳楼。”
“哦。”瞿簌垂眸，列了道公式，这笔笔珠圆润，写起来手感极好，“跳成了吗？”
“没……没有。”见瞿簌没理她，她飞快地补充道，“顶楼里的老师同学们还在劝说她。”
瞿簌顿笔，微微抬眼：“……那你慌什么？”
搞得她以为世界末日了。
陶萌萌语塞，羞愧地低了低头：“我一时情急。”
良久，女孩小心翼翼地看了瞿簌一眼，打着商量，瓮声瓮气道：“簌簌，你不陪我去看看吗？”
她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就看一下，我保证！”
瞿簌顶着女孩撒娇的声调，希冀的目光，从容不迫道：“你认识？”
“……不认识。”女孩摇摇头。
“高三的？”
“嗯。”女孩重重点头。
“跟你有必然关系吗？”
“没有。”女孩小小声道。
女孩顿了顿，上前一步，抱住她的手臂开始摇晃：“簌簌，我知道你最好了，陪我去嘛。”
瞿簌无声叹息：“走吧走吧。”
真拿她没办法。
顶楼已站满了人。
陶萌萌挤不进去，踮起脚尖，使劲儿张望。
她挽住瞿簌的手腕，可怜兮兮道：“簌簌，我看不到诶。”
瞿簌无情摊手：“这情况我也没办法。”
照她说，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刷几道五三。
陶萌萌泄了气，长长的睫毛低垂，失望至极。
瞿簌莫得同情心：“就站这吧。乖。”
陶萌萌神色哀怨。
瞿簌轻咳一声，安慰地摸摸她脑袋：“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不过你可以听听声音。”
陶萌萌恍然大悟地拍拍脑门：“对哦！”
“陆清雨，你别做傻事，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轻生了，你爸妈该怎么办？”
而后是一声呜咽：“我讨厌他们！”
瞿簌和陶萌萌面面相觑。
瞿簌有一搭没一搭地掰扯：“不是说学习压力大导致的轻生吗？”
陶萌萌目光躲闪，心虚道：“我听到这事儿就急急忙忙来找你了，没打听仔细。”
瞿簌长长地哦了声，也没追问，脑海里漫不经心地算着刚刚没完成的题目。
陶萌萌扯了扯她衣角：“簌簌，你说她会不会真跳啊。”
“不会。”瞿簌从题目中分神答。
“为什么啊？”
“要跳早跳了。”语毕，瞿簌继续走神。
“哦。”陶萌萌有些无趣，蔫蔫道。
过了会儿，陶萌萌也觉得不耐烦，用手在瞿簌眼前挥了挥，示意瞿簌回神，压低声音，“要不我们回去吧。”
“你们别逼我！”
瞿簌被前头陡然拔高的声音惊得浑身一震，也没管被陶萌萌拽住不放的衣角，凝重道：“现在会了。”
陶萌萌睁着雾蒙蒙的眼睛：“……什么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