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在地上的铁钩兽龇牙咧嘴,对时卿发出阵阵低吼,双臂展开,两只大钳子朝着时卿张开。
时卿不受胁迫,五指一紧,将标枪往它体内更送了送。
上一刻还张牙舞爪的铁钩兽浑身一颤,动作没有变,可屁股上的尾巴却曲卷成一团。铁钩兽的攻击性大大降低。
看来,这标枪不止贯穿它的身体,它体内某个重要器官也被粉碎了,才让它瘫软在地上,大钳子夹住标枪却无力拔出。
时卿的目光凉如水,指尖弯刀似月,撒下一道道微凉的月光落在铁钩兽上。
滴答滴答,从粉红色伤口蹦出的翠绿的水珠从凹凸不平的黑鳞上滑下,还未滴在地上,又落在了另一道裂开的伤口,分裂成更小水珠,与其他绿珠相融,汇聚成一指宽的小溪,被弯刀拦腰斩断,露出一截象牙白。
下刀五六处,时卿终于在两骨间找到韧带。
轻轻一划。
躺在地上的铁钩兽发出一声哀嚎,绵软的钳子将由上刺下的标枪重重压下,标枪像似一个跷跷板,原本低的一段挑起,高的一段压下,在它的腹部破开了一个巴掌大的口子。是这处了。
时卿又如法炮制铁钩兽的其他肢体。这一会,它彻底成了一条案板上无法翻身的咸鱼了。
但时卿还不满意,刀尖扎入两块骨头间,寻找链接两块骨头的所有筋脉,一根根试探性的勾起隔断,至于耳边的哀嚎求饶,仿佛如个聋子一样听不到,手稳得可怕,仿佛掌下不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而是一条死鱼。
况且时卿如今这幅模样,可比解剖的医生更可怖。
要知道医生可不会像她衣不遮体,比流浪汉还要狼狈的模样。
随后,时卿眉头皱起,脸上出现懊恼的神色。
铁钩兽受了内伤,又被自己弄断了四肢,可到底不是死鱼,它轻轻颤抖,就使得时卿一个不小心勾断了好几根筋脉。
双唇抿成一条缝,眉眼有几份不高兴,手下的动作更轻更慢,刀尖好似抚摸恋人一般拂过弯钩之物的根处,让它痛,让它怨,让它恨。
任它心中恨不得将时卿食肉寝皮,但到了如今,它就如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悟空,原因也逃不了时卿的手。
它那随时都会断的神经只会随着时卿更慢,更轻的动作不断颤抖。
直到时卿面无表情的脸才染上几分喜色,她一眼气息似有似无的铁钩兽,并没有送它一程的打算,切开它的上下颚后,弯刀在皮背上抹了抹,一脚越过被自己取下的大大小小碎块。
本就受了内伤,缺了四肢,再加上那处被料理了,即使时卿不动手,它也活不了。
让它尝尝同样的滋味。
时卿眼底划过一道暗芒,大步流星往另一只倒地的铁钩兽。
弯刀在芊芊五指中舞出了花,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翠绿色血珠一滴滴落在不断起起伏伏的黑影上。
高大的铁钩兽已经没有原来壮硕的模样,被剥去黑鳞的它就如一只去了皮的老鼠,支离破碎的块状物体落满了周围,擦擦额间渗出的汗珠,时卿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心中雀跃道:一会给岚。
刚将剖出来的白骨与前一只的放在一起,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女高音响起。
刺痛了时卿的耳膜,抓着两条手骨的时卿茫然抬起头。
幻澈的双眼瞬间清醒,转向岚的方向,见她身姿如松,双目炯炯有神,如女武神一样高举着标枪。
不是她。
时卿松了一口气,流窜的眼眸寻找那个突然响起的声音。
是有人勿入了红线区域,被铁钩兽捉住了吗?不然不会有人叫那么大声。
得快点找到她。
不然……
时卿飘散的思绪回到了暗无天日的日子。
眼神暗了又暗……
目光快速流转红线区域之间,寻找那道声音出现的位置。
可她看了一圈,都没有寻到那个不小心勿入到红线区域中的人。
直到一道灵光划过时卿的双目,重重投向那群聚集一起的女人。
咦,那群女人看上去有些不对。
定睛一看,时卿瞳孔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她们呢?
求救声音怎么可能从她们之间发出的!
将自己武装到牙齿的女人们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可时卿却从她们脸上发现一缕挣扎。
这一点,也提现到她们的身体上。
就取执弓的女人来说,不断将弓拉成满月,食指与中指间的细箭始终无法射出。
这可不像时卿记忆中心硬如石的模样。
她的目光不由随拉弓人落在目标上。
不是那个大于普通铁钩兽的身躯,而是它身上那个肚子被捅破,挂在弯钩之物上女人,鲜血与器官碎片从腹部的破开淌出,顺着两条修长有力不断抽搐的双腿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