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谜案(2)(1 / 2)

夜间的风自案卷房穿堂而过,画桥将笔往桌上一扔:“我记起来了。”

她就说呢,为什么李世琛这个名字这般熟悉,从李府回来后她就一直想,原来这名字她听人提起过。

就在前几日醉仙楼命案发生那日,她曾经过一家赌场,听得门外有道文弱的声音道:“老板吩咐你们,若几日后李世琛还未来将赌债还请,便上门讨债。”

有几道粗犷的声音应了一声,其中一人说:“要是还拿不回钱怎么做?”

那道文弱的声音阴森森地笑了几声:“那就绑了那赌徒,向他家人索要银两......”

那时画桥还不甚在意,如今想起,李世琛是极有可能被赌场打手绑了去的。

可赌场打手绑他是为了索要赌债,想来李府应是会收到勒索信的,但今日李有江夫妇并没有提到收过什么信件。

能有如此怪象,不是打手尚未绑人,就是李有江有意隐瞒。

如今,倒是先去赌场探探虚实才是最方便可行的。

这般想着,她就按捺不住,起身出了门,往那家赌场去了。

路灯惺惺松松地撒落在铺着砂灰的路上。

画桥到了赌场门口,见里边传来阵阵震耳欲聋的吆喝声,灯火暗沉,烟味弥漫。

她一踏入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那人虎目怒瞪,直教人心生畏惧,但画桥不怕。

她仰起头,就听得那人铺天盖地的口水伴随着他那粗犷的声音喷了下来:“进门先留十两押金,否则不准入内。”

画桥放下挡在脸前的手,心想着衣服怕是不能要了,她笑道:“这位好汉,我不是来赌钱的,我来找你们场子的管事。”

打手怪异地看了一眼画桥,嫌弃道:“娘们兮兮的毛小子,我们管事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画桥懒得跟他动怒,她本就是个娘们,这么被人说上一说又有什么?

她继续道:“我来找管事有要紧的事,是关乎你们这场子是否干净,能否继续营业的事儿。”

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倚靠在门边,笑道:“你确定,你不叫你们管事出来见我一面?”

打手见画桥言之凿凿,犹疑了一瞬,却又不知想到些什么,当即目露凶光,挥着手道:

“去去去,别碍着我这儿做生意,你再杵在这儿,我就直接把你丢出去。”

此人顽固不化,画桥有些不悦,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里面有道熟悉的文弱声音响起:“何人要见我?”

话音一落,里边就走出来一个长相平凡的男子,待他完全走到门口时,画桥才借着路灯看清了他那苍白的面色。

那人见了画桥,说道:“我就是这里的管事,这位小公子有什么想要与我说的?”

画桥对管事道:“管事就这般站在这里听我说?”

管事见此人言谈之间皆是镇静自若,也知应是有些来头,他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不慌不忙地将画桥引进里内:“公子随我来。”

穿过充斥着烟味儿的赌场正厅,管事将她带进了一件客房,命人沏了茶后,对画桥道;“如此,公子可以说了?”

画桥笑道:“你们这儿的生意不错。”

管事不卑不谦,答道:“公子过誉,仅能养家糊口罢了。”

画桥却暗嗤一声,是把人养家糊口的钱给全部夺去才对。

她端起茶盏,轻轻尝了一口,接着就开始明言道:“管事可还记得李家公子李世琛?”

管事点了点头:“记得,常客。”

画桥又问道:“听闻他欠下你们赌场巨额债款,管事可否能他告知欠下了多少银子?”

管事:“两个月来欠下赌债八十两银。”

画桥暗惊,明面上却道:“如此多的债款,你们是打算如何追讨?”

管事喝了一口茶:“自然是上门找人讨债。”

画桥一挑眉,觉得好笑:“不是把人绑了?”

管事皱起了眉,面色涨得微红,声音也有了些波澜:“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打开门做生意,自然不会做那等龌龊事。”

见对面那位公子笑意嫣然,显然是不太相信,管事又道:“若是公子不信,大可亲自搜寻一番此地。”

画桥笑了几声,道:“我开玩笑的罢了,管事不必当真。”

搜是想搜,可如今她人单力薄的,万一得罪了这儿的人就麻烦了。

倒不如先回县衙,跟顾扶桑那狗东西说一声再作打算的好。

她望了一眼周围守着的打手,一个个的凶神恶煞,画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作细想,她起了身,对管事作了一揖,“我想起家中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管家也起了身,回礼也作了一揖:“我送公子吧。”

出了赌场,走了几步后,画桥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方才与那赌场管事的一问一答显得极其顺利,但一家赌场,表面再如何正常,背地里也总会有些摆不得上明面来的东西。

可那管事就这么让她问了,且也没有对她不利,为什么会这样?

唯一的解释是:他知道她是官府的人。

这般想着,她蓦地停了脚步,脑海里浮现出今日在李府时的一些细枝末节来。

不过几秒,她倏尔明白过来。

莫不是顾扶桑早就知道了李世琛嗜赌成狂,派人来赌场问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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