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宏渊朝王妤嫣微微一笑便径直往院子深处走去,那里有他的心肝宝贝在等着他。
“相公,你跟那穷酸丫头客套个什么劲呀?她不过是买来冲喜的,命好的话大哥多活几年她也能跟着享几年福,命不好……哼哼……”说话如此刻薄的人是上官宏渊过门几年的发妻林若莎。她一脸冷笑,压根没把这个正房的大嫂放在眼里。
这林若莎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她父亲是当朝高官,由于母亲是妾室所以她是庶出。也正因为自己庶出的身份,她只能下嫁给上官家庶出的儿子。她在家做女儿的时候就跟母亲联手对付正房和正房的姐姐,早就练就出一身阳奉阴违的好本事。
如今进了上官家这深宅大院,能不能搅和得天翻地覆全看她的好手段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大哥明媒正娶来的,面子上总要过得去吧。对了,酒庄的那批货你处理得怎么样啦?”上官宏渊从小家教严,对于大娘和大哥一向不敢有觊觎之心。
上官老爷能够在乱世之中成就如此大的家业能力可见一斑。他向来教导家中子女,嫡庶有别,上官宏渊自是不敢不听的。
林若莎举起右手在上官宏渊眼前晃了晃,眼神里的贪婪一览无余:“看着我手指上这颗祖母绿大宝石了吗?那批次品我都以酒庄的正品价格出手了,我用赚得的那笔银子犒劳犒劳自己,相公没意见吧?”
“小祖宗诶,你小声一点!这种事隔墙有耳,万不能让爹知道了,不然我们这一房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啦。”上官宏渊被林若莎这肆无忌惮的性子吓得不轻。
他们口中说的这个酒庄是位置最佳的一处门市,上官老爷见二儿子成家了便分了几个铺面让他去管理。不过仅仅是管理而已,每个月的收支明细还得交到老爷面前过目。盈利和亏损也都是上官家的,上官宏渊只会从盈利中得到三成的分红。
这个条件看似苛刻,实则最为妥当。因为上官老爷子女不少,他也正值壮年,将家产分配下去恐有争端。为了维持自己在家里的绝对话语权,他只是让儿子们参与到生意中来,并没有打算分家。
林若莎极不情愿的将手收进袖子里,撒娇的在上官宏渊的身侧扭捏着身子:“相公……”她故意拖着长长的尾音,面前这个男人早就是她的俎上肉了。
“我们进屋再说行吗?”
虽然这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可光他这一个院子伺候的下人就有十几个,这些人当中难保没有大房和三房的眼线。上官宏渊是怕极了上官老爷的,惹怒了父亲他只能去喝西北风。
在酒庄生意上做手脚这种事要不是林若莎偷偷运作,他是万万不敢做的。因为妻子下嫁给自己他内心非常感激,若连物质上都不能满足妻子,自己就真的枉为人夫了。
“谁要是敢动你一根头发丝,我就让我爹抓他去下大狱!”林若莎也是从小娇纵惯了的人,这心性一直都是这样高傲。不仅嚣张跋扈还有些肆无忌惮。
“娘子,这话就咱俩在闺房中说说就算了,可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搞不好会给岳父带来灾祸的。”上官宏渊揽着林若莎进入卧房反手将房门锁上。
林若莎非常在意自己娘家母亲,若是自己在婆家犯错连累了母亲,那就太愚蠢了。相公一句话点醒了她,她赶紧点点头。
王妤嫣回到上官无极的卧房,没想到看见上官无极竟然笔挺挺站在书桌前画画。头一天他还咳得脸色惨白,新婚第二天就能下床了,还有精神挥笔作画。王妤嫣心中大喜,看来这冲喜的法子还真的有用。
“回来啦。”上官无极微微抬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有种微微一笑百媚生的感觉。
他身着天蓝色锦缎长褂,右手握着狼毫笔,左手抓紧右手宽大的袖口,以免衣袖蹭着宣纸上的墨汁。他额头两鬓随意落下两束墨发,窗口的风吹得柔顺长发轻轻飘扬。高瘦的身形加上画画时儒雅的气质,竟让王妤嫣的胸口像被重物猛得撞击了一下。
毕竟婚前她对男人的所有认知都来自于继父,那个粗鄙不堪的男人与温柔儒雅的上官无极简直不像一个世界上的人。
她有些慌乱的闪躲着上官无极的目光,用手习惯性摸了摸鼻头,吸了吸鼻子才回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