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君权神授还是圣痕者,这两人行事作风向来都是干净利落,皆属能动手尽量不逼逼的类型。
向东流大着肚子颇有吃力地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溜过长廊,然而很悲剧地被南风法则给逮到了。
“圣子,君权有令,在此期间,你哪里都不许去。”
南风法则手上端着托盘,其中放着为向东流特制的糕点,如同执行命令般回答得不卑不亢。
“吾,吾只是……”
“南风只是奉命而行,请圣子不要为难。”
“好啦好啦,吾知道了,吾回去还不行……”向东流转过身一步三回头瞟瞟跟在她身后的南风法则,边往寝殿的方向直去边小声嘀咕。“以前还叫人家丹漪小公主,现在直唤圣子,哼,女人!”
“……”
且说这边刚从议事大殿回来的玄膑,半途中就被人截胡了,此时此刻他所身处的环境,就如同向东流时常荼毒给他的一样,绿,是生命盎然的颜色。
这般沈绿的诡雾似曾相识,仿佛就在那次梦境中出现过,场景突变如同被割裂了空间,他被笼在这片氤氲绿境中,与外界隔绝。
人说,最为无波的境地,往往隐藏着致命杀机,不过瞬间,疾旋而出的龙戟挡住来自身后的致命一击,错眼,来者恶相慑人。
“阎王子嗣,不过如此。”
“嗯?”
眼前人完全太过陌生,玄膑根本想不起何时得罪过此人,但见来人杀意高涨,当下亦不敢掉以轻心。
“玄膑自问与阁下素不相识,阁下此举,是为何意?”
“无需废言,尽显你之能为,否则,”君权神授冷眼一扫,骤运天授三式。“含恨!”
“哈,好大的口气!”
不再是废后傀儡,更无需再做蛰伏的野兽,完全没有丝毫顾及的玄膑尽显上乘武式,一对邪劲罡威。极招相击,两人登时各退几步,霸道余劲冲荡四野,但见沈绿诡境依旧毫无变幻,凝神间,玄膑旋戟再度起招时,却骤感因向无忧之故猛然收招致使余劲反噬的沉伤再度爆发,身形不稳腥血上涌之际,逼命杀掌已至跟前。
一顷之刻,人间地狱。
“……为何不动手?”
凌厉的掌风自耳侧扫过,眼前人收回只差一寸便可击碎他天灵盖的手,开口颇有不屑。
“吾没有趁人之危的兴趣。”
“哈,是吗?”龙戟直贯地面,玄膑撑起身子抬手拭去唇角溢出的血丝。“方才阁下汹汹来势,可并非玄膑幻觉。”
“呵……若不是那丫头让吾手下留情,”君权神授睨了玄膑一眼,“你认为你之下场会是如何?”
“……”丫头?抓住语中重点,心下急切的玄膑下意识开口。“你说的那个人……可是向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