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流一脸空白。
非非想一脸凝重。
玄膑一脸无法言喻。
御医非非想摸摸光溜溜的脑瓜子，有些疑惑。
“按理说，若太子妃有孕，脸庞应有曼陀罗纹才对，但这孕期……”
“如何？”玄膑看了一眼非非想。
“回大太子，以太子妃的脉相来看，这胎儿已经快至三个多月了，只是在森狱之中，非非想并未见过如此特例。”疑惑归疑惑，非非想还是将自己所见所知讲了出来。难不成这姑娘也与蜕变黑后一样，皆因来自异境而体质特殊？“或许，大太子可询问黑后。”
“母后？”玄膑蹙眉，却觉衣袖被扯了一下，低下头恰好撞上向东流可怜兮兮的眼神。“东流，你怎么了？”
“不用麻烦了，”看着两人一直在瞎逼逼将自己无视了许久，向东流终于忍不住地插了一句。见两人目光投向自己，向东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回答得很是坦诚。“在我的故乡，女子怀胎生子，是要十个月的。”
“……”
“……”
“……”干嘛干嘛？没见过怀胎十月才生娃的么？话说回来，向东流的确记不起正剧里黑后是怀了多长时间才生包子的……简直就是个bug嘛！
折腾了快至半宿才爬上床的向东流盯着自非非想离去后背靠着床头不发一语的玄膑，伸出手扒拉玄膑的袖口，直到对方低下头，才十分委屈地开口。
“太子，药我都喝了……”所以她也不知道怎么会怀上的。
“吾知道。”玄膑抚着向东流的头发，轻言道。“不早了，睡吧。”
“哦……”实在无法猜出玄膑到底在想着什么，向东流怏怏地趴到枕上，闭上眼。
总感觉，他也有些纠结呢。
夜色笼了一地霜寒，他不知道自己保持着这种姿势坐了多久，寂暗的寝殿因着黑月的光华，有了丝丝缕缕的斑驳交错。
罗帐轻摇，他低下头，看着身边人熟睡的脸。月华透过罗帐太过昏暗，却也可以看清人儿睡梦中紧锁着眉头……是做噩梦了吗？
他也经常做噩梦，梦的前半段很美好，后半段却是鲜血淋漓。他从那片殷红中惊醒，冷汗透湿了里衣。夜里霜凉，空寂的寝殿里，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及渐入骨髓的寒冷。
他伸出手，轻手抚平妻子的眉角。
他并不知道她真正来自何方，异境，只是一个统称词。她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也不会去问。
强迫只是起到反作用，他要的是心甘情愿全心交托，他要人，也要心。
就如同他隐忍多年之久，权，他要，而如今，人，他也要。
他喜欢抱着她入睡，这样即便做着噩梦醒来，怀中的温暖可以让他渐以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