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流大姨妈造访的这几天,玄膑有幸亲身体会了一个女人的各种变脸……不是在床上生无可恋地躺一天,就是捂着肚子两眼呆滞地盯着某个角落,不是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就是突然抱着他手臂嘤嘤嘤……玄膑的心情简直是无法言喻。
然几天的煎熬过后,向东流又开始活蹦乱跳了。赖床是向东流的特性,在玄膑的默许下向东流愈发张狂,睡到自然醒……向东流伸了个懒腰,一把掀开罗帐。
“又是被自己帅醒的一天!”
一直坐在案桌边思考人生沉默不语的玄膑转头瞥了她一眼,眼中鄙视清晰可见。
“诶太子原来你在啊……”这忒么就有些尴尬了。“今日没有出门?”
向东流拨拨凌乱的头发。
“吾已向母后请安归来了。”玄膑淡淡地看着她,脸上表情若是用通俗易懂简单粗暴的字词来阐述,那便是“哪像你这只猪一样睡到日上三竿”。
“这样啊……”向东流尴尬地摸摸鼻子。
平日醒来之时床侧已经空空的,玄膑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离开她也不知道,反正大部分时间寝殿里尽是空荡荡的,且撇去这一点不说,谁叫森狱的环境那么奇葩,如是遇上阴雨天,她真的分不清黑夜白天的……在玄膑鄙视的眼神下,向东流默默滚下床收拾洗漱……刚穿上裙装,便有一双手自身后环来,向东流老脸一红,低头一看却是玄膑只是在替她结腰带而已……向东流瞬间表情煞是多彩。
“……”
“怎么了?”玄膑斜睨了她一眼。
“没……”真是的,害她白脸红一场。“那个,我可以自己来的……”
这种举动真真地会让人误会好咩!
“无碍,”玄膑将向东流的腰带系好,将其拉到梳妆台前。“稍后随吾去一趟陀罗迷殿吧,母后想见你。”
“哦。”丑媳妇要见公婆了麽?想想还是有些小紧张啊……虽然只是黑后一人,那也是够呛的。
陀罗迷殿的气氛与正剧里相差无几,欠身行礼之时,眼神瞥向那独占一个位子的骷髅,向东流撇撇嘴。不是她喜欢吐槽,而是木晶灵真的很丑诶有木有……就正如一句话,你在看风景,而有人在看你,在向东流行礼之刻做小动作的时候,黑后恰恰在打量着她,然却不动声色。待两人抬起头,黑后便支走了有些踌躇的玄膑。
“膑儿,母后交与你之事,快去办妥吧。吾与东流有些女人间的私话要说,你放心,都已经过门了,母后又不会吃了她,吾会把完完整整的东流还给你的。”
“母后多虑了,膑儿这就去。”玄膑看了向东流一眼,转身退了出去,只余下有些紧张的向东流微微攥着袖口,兀自站着。
“东流,随吾来。”黑后拂袖,眼前场景变幻,待向东流回神,已不是阴森森的内殿,而是类似于后花园。案上瓜果点心落着几瓣繁花,向东流抬头,满树繁花,是那森狱之中少见的白梅。
“来,坐下吧。”黑后率先入座,随后示意向东流。“你我皆微女人,不必紧张。”
“是。”向东流小心翼翼地落座,杯中香茗晃啊晃,那片白梅在其上浮浮沉沉,令得她突然想起了那一对师徒,颠肺流离,悲欢离合,终也皆付黄土之中。“听膑儿说,东流亦是异境之人,可是来自何处?”黑后看着有些走神的向东流,开口问到。
“啊,我……我……”苦境?中原?东瀛?要不要更高逼格的,比如说天脚?正当向东流还在纠结之时,黑后误认为许是与自己一样,触到向东流伤心处,便撇开了话题。
“算了,此话题不说也罢。”黑后端起茶杯轻啜,眼神有意无意地瞥瞥向东流的肚子。“你与膑儿成婚已有一段时日了,可曾想过要个孩子?”
卧槽?孩子?!黑后你莫不是在逗我吧?!
“吾与太子说好了,暂不要孩子。若真怀了,那便随缘吧。”向东流讪笑。
夫妻之实都没有呢,哪来的孩子……即便真的这样那样了,她也不会要孩子的好吧?森狱这种生娃必死的尿性设定,谁还敢生仔?谁敢?!!
“的确,你们还年轻,这种事情,慢慢来罢。”不咸不淡地说着话,此刻的黑后即便没有剧中刻意营造的那种强势,但也给向东流一些不太好的感觉。
大概,被剧的设定影响了吧。
喝茶聊天吃点心,虽然后者都是向东流一个人在做,时间也在这期间一点一点地逝去。但在这期间,黑后发现向东流偶尔盯着自己欲言又止,所以在其快要告辞离去之时,黑后开口了。
“东流若有何事,便直说吧。”
“呃,就是……”诶,这种话还真是羞于启齿。向东流扭扭捏捏,终于鼓起勇气期待地看着黑后。“敢问母后,是用什么牌子的护肤品?!”
“……”
……………………这儿媳妇的脑回路有些新奇啊……………………
宫道上两人同行,玄膑侧头,看着走在身边的向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