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开到了古文化街。
上午的阳光斜斜的落进古街,街上很干净,青石板道上还有未干的水印,街道两旁摆放着陶土花盆,里头栽了些花木,青翠欲滴的枝叶映衬着或鹅黄雪白或姹紫嫣红的花朵,给古街带去一丝幽冷的绿意和花香。
白天,街上的游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人多眼杂,我不敢在这时候动手。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我会顾及这个,所以,对方才会把我带到这里来。
车子停在了一家店面门口,抬头看去,门口木匾额上,深绿色的“静斋”二字清隽飘逸。
我被两个少年架着进了静斋,还没进门就闻到了一阵檀香的味道。
店里放了很多玉器,满架琳琅满目,件件精美异常。
我被带到了二楼,迂回转折的楼梯和横亘两层间,作为遮挡物的门窗,确保了一楼的人看不到二楼的景象。然后,我看到那两个青衣少年羽翼翩翩,化身青鸟落在一旁。
老板随后上楼。
“姑娘请坐。”他手一指,一张椅子主动飞到我身后。我老老实实落座,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幼稚园乖宝宝一样,等待对方开口。
“姑娘莫要害怕,在下只是有些问题想请姑娘解惑。”老板温和的对我说,只是他的声音对我来讲,有些太过冰凉了,像是那些温润细腻却毫无温度可言的玉器。
没能安抚我,反而将我吓得更狠了,我的目光落到他手上。
他的手很美,十指修长优美,端起花瓷茶具时有种说不出的美感。就连我这个不是手控的都有些被吸引住了。
好吧,我那主要是被吓的,想要转移注意力。
轻度社交废柴,因为长期单身一人宅居导致在和别人,尤其和异性说话时会克制不住的脸红紧张,了解一下――――这个真不是害羞,只是生理现象而已。
一个茶杯冲我飞来,我伸手接下,揭开一看,嘿,居然是茉莉花茶,泛黄的茶水上漂着一朵小小的茉莉花。
“姑娘?”老板唤我。我一脸迷茫的抬头看他。抬眸就见他那双深褐色的眸子,那是树木上年轮的颜色。
老板确实生了副好皮囊,那么近的距离看不到多大的瑕疵,白瓷般透光的皮肤带了桃花色,墨笔描画似的眉眼,挺直的高鼻梁,薄唇是浅淡的红。
承载这些颜色的五官也是一流的,撇开清美,优雅,秀丽这些带着女性色彩的形容词,老板还是个正统的美男子,男性该有的英俊潇洒在他身上真是一点也没少。
“你有什么事?问吧。”我傻兮兮的开口说,准备有啥说啥。
老板定定看了我半晌,不知在想什么。
“姑娘的灵魂很特别……”
他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的话:“我是重生者。”
老板沉默了一下,盯着我的表情有点严肃,我摸不准他是因为我重生还是因为我打断了他的话。
“原来如此。”他像是松了一口气。“我原以为,姑娘是夺舍者。”
“如果是夺舍呢?老板会想要杀了我吗?”我问,内心平静得毫无波澜。人就是这样,危险来临前怕的不行的,等危险真正降临或无处不在时,反而会镇定自若。
“夺舍……那不一定啊。”老板说。“若姑娘真不是故意的,那在下会放姑娘一条生路的。”
“哦。”我低头,用茶杯拨弄了一下水中的茉莉花。心说,有点危险啊。
“姑娘也是知道那桩血案的。”老板说。
“真的闹鬼了吗?”我问。
“惭愧,在下没在现场发现任何
邪祟的踪迹。”老板说。
“是人为。”我下了一个结论。听到没鬼,我安心了。
老板不说话,他喝了一口茶。说:“姑娘有法子找到凶手吗?”
“没有。”我回的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