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跟张描熏见面时,是在学校的林荫道。下午的阳光略显柔和和绚丽,婆娑的阴影落在秦湖鸢白皙的脸上,悄悄携带着一份安静而又干净的色彩,但他身上有着无法被人忽视的抑郁和低沉,将一份本该展现给人美好的存在都破坏了一角。
他对张描熏出现感到迟疑,但只有一秒的愣神中,便常态的冲张描熏打招呼。原来他还打算一直避着张描熏,可看样子是逃避不了一件事。
他见张描熏开口想对他说话,能够知道张描熏要说什么,便道:“我真的是和纪梵羲在一起,之前他说的那话不是骗你的。”
张描熏一怔,情绪突而激动道:“为什么?”说着,他上前紧拽住秦湖鸢的手臂,语气中带有抑制不住的愤慨:“一定是纪梵羲威胁你了是不是,你肯定不是自愿要和他在一起的对吗?”
秦湖鸢反倒有点奇怪张描熏的问话,但联想到纪梵羲说张描熏对他有意思的事,并不愿真看到有那种可能性出现在他们之间。
他无从回答张描熏,找不到理由去解释,只能就事论事说:“我自愿的。和他在一起,是挺好的开始。”
“你看起来根本不像你说的这样!”
“我只是还未从曾经那段感情中走出来,但我现在努力的要去忘记卓韶桦了,而且纪梵羲对我态度也还可以,没有你想象的那般糟糕和差。”
张描熏想问秦湖鸢,我呢,为什么不选择我,可他不敢去说这话,怕把一些话彻底说明白,就真的和秦湖鸢做不成朋友。
他无法肆意的讲出他的心意,还想象有一天秦湖鸢能够知道,其实他还有一个更加好的选择在身边,所以他只能够撑起勉强的唇角,说着一些根本不想去说的话。
“湖鸢,你忘了纪梵羲曾经帮郑周鹤诬陷你的事,以及那次他还差点让你退学离开这里的经历吗?”张描熏暗下捏紧拳,声音没有的发哑:“你明知道他喜欢的根本就不是你,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他的打算吗?”
秦湖鸢沉默。
张描熏又道:“如果他真的是喜欢你,我是非常想祝福你和他,可他对你完全目的不纯,让我怎么能看你又被一次伤害?”
秦湖鸢都清楚张描熏对自己的担心与在乎,但正因为张描熏对他的这份被压抑着的感情,就无法让他把有些事情的真实情况,完完本本的毫无芥蒂的反应给张描熏。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去牵连他人,也不愿意把自己曾经遭受过的屈辱告诉给张描熏。可能至今为止以来,他都无法做到表里如一的真心待人,性格和骨子里总归透着一种薄凉。
“我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