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近傍晚时,秦湖鸢感到毒瘾又一次发作,好在纪梵羲回去给他拿衣服和洗漱用品,也没看到他那样糟糕的样子。
他把自己关在病房的厕所,忍受蚀骨的折磨,最后往池里灌满水,把头生生埋了进去。这样一来,他还好受一些。他知道就算他这样小心翼翼,迟早也会有一天被人发现,所以他需要想个办法,让别人不知道,也不要靠近他。
他缓慢睁开眼,从水中抬头望着镜中苍白的自己,突然很反感和厌恶如此悲凉无助的状态,然后他拿毛巾擦干脸,却碰到发疼的伤口,疤痕处隐约渗出血。
他用手擦去,出门来到窗边,不觉看向天边微浅的橙光,是即将降落的太阳,又快到如一的黑夜。他的思绪跑到很远的地方,却终究没带回给他什么。
纪梵羲再走进屋时,望着秦湖鸢瘦弱的背影,皱起眉,随后放下手里的动作,轻声走来秦湖鸢身旁。
他从背后抱住了秦湖鸢,给秦湖鸢把窗户关上,产生犹豫和担心道:“又在想什么?”
秦湖鸢回眸看向纪梵羲,无法忽视纪梵羲环在他腰上的手,片刻失神后,微微挣扎,又放弃去做无用功。
“你能松开手吗?”
纪梵羲不语,反倒更进一步的与秦湖鸢十指相扣,动作熟练到都让人觉得他们早已十分亲密。
秦湖鸢心里难受,觉得纪梵羲也是个顽固的人,或许纪梵羲对他也是三分钟热度。
病房里显得格外寂静,却是秦湖鸢难以忍受的寂静。
“你一定要这样吗?”
纪梵羲没给秦湖鸢答案,也不否定秦湖鸢。
秦湖鸢没精力再去想,也不想猜透纪梵羲的心,便道:“你还是乘早死心吧,我永远也不会对你有感情。”
纪梵羲终于出声:“你还是不要这么肯定,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赌你会喜欢我。”
“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你都不用拿来说事。”
“你就这么肯定?”
秦湖鸢轻嘲:“我们绝对是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人,不管任何原因,就是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