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破晓桐歌镇被东方升起的第一抹阳光粉饰,一名男子就站在自家的门前对着邻家的一名男子说着些什么。
“不得了了!听说住在桐歌山脚下的那爷孙俩昨晚被人杀了。”一个男子对他的邻居说着。
“胡扯,人家老的老小的小,谁会去杀他们啊。”另一个人怀疑的说着。
“我也是刚刚听刘大叔说的,他说他今早上要去山去砍柴,路过那里的时候看见他们的房子都被烧没了,他们祖孙二人都人杀死在院子里了,吓的他掉头就往回跑,听说他们身上都被砍了几十刀,不成人模样了。”那男子继续的说着,好像他亲眼看见一样。
“那快走,咱们去看看热闹去!”另一个人似乎很兴奋。
“走走走,正好我一个人还不敢去呢!”两人搭伴快速的向着桐歌山走去……
一个时辰后天光已经大亮,桐歌镇上的人们依旧像往常一样忙忙碌碌的,赶工的,叫买叫卖的,不过今天大街上多出了一种流言蜚语,有人说桐歌山那对爷孙被人用刀砍死了,也有人说是被火烧死的,也有人不以为然,认为他们是胡编乱造。很快这风言风语就飘进了暮岚山庄之中。
“庄主不好了!”一名男子飞步的跑进暮岚山庄的正厅,这男子正是二管家左安。
此时左暮一家三口人正在厅堂内进早膳,左暮看见左安火急火燎颜色更变的闯了进来,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否则左安很少会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左安,何事如此慌张?”左暮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左安。
“呃……我也是听说来的,可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啊……您可别怪罪……”左安禀报之前先把自己的责任撇清。
“既是流言我岂会怪罪于你?说吧。”左暮端起一旁的茶碗,饮了一口,等着左安与自己禀报。
“我听……”左安刚想说,他突然发现小姐夙儿也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似乎也想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觉得这件事在弄清真假之前似乎不应该当着小姐这一个孩子的面说,他走到了左暮的身边,在左暮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左暮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就僵住了随之变得极为难看,他猛的站起身来,突然觉得双眼有些发黑,又连忙用手抓住了桌角。
左安赶忙扶住了左暮说到:“庄主您先别急,这可能只是外边的流言蜚语罢了。”
左暮尽力稳了稳心神,可他心里清楚,这绝不仅仅是流言,他知道楚萧的敌人是群什么样的人,恐怕楚萧祖孙真的遇害了,他不敢再多想,他快步走出了厅堂,掐诀御空向桐歌山方向飞去……
夙儿从没见自己的爹爹这么惊慌失措的表现,也从未见过爹爹御空出行的时候,在她的记忆中爹爹出门都是步行,就算是去很远的地方也只是骑马而已,她知道一定是出了天大的事,才会让自己爹爹如此的,而且爹爹是飞往了西方,而西方正是桐歌山是纪河家的方向。再加上刚刚左安说的话似乎是故意背着自己不想让自己知道,她心中也隐约感觉到有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左安叔叔,出了什么事了?”夙儿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问到。
“没事……没事……”左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有和夙儿说什么,他认为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不应该让这一个小孩子知道。
可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你越是想隐瞒不说的事情,对方就越会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夙儿见左安没和自己说什么,反倒更加担心起来。夙儿从凳子上下来,对左夫人说到:“娘亲,夙儿吃饱了,先出去了。”
左夫人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女儿心里想的事情,说到:“夙儿,在你爹回来之前,你哪也不许去,就在这屋子里待着。”
夙儿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大家越是拦着她瞒着她,她越是觉得自己心里想的事是真的。
“是不是纪河,和楚爷爷他们出事了?”夙儿这句话还没说完,大颗的泪珠就像雨点似的滴在了桌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左夫人的双眼盯着桌面,两只手不停的颤抖,她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夫君上一次御空飞行是急着赶去救他的生死之交楚岚。而这一次一定也是为了他这位挚友的事情。她知道楚萧爷孙二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左安看着小姐在一旁哭着,夫人又一言不发,自己站着有些尴尬,缓缓退出了房间。
“娘亲……你让夙儿跟爹爹一块去看看……呜……”
“不行,为娘说了,在你爹爹回……”左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夙儿就哭着跑了出去。左夫人有些吃惊夙儿从小到大都特别听话,从来没有过忤逆父母的时候,可这次……
夫人叹了口气,叫丫鬟去把奶娘喊上,让奶娘陪着夙儿一同去了……
左暮不敢相信事情会发生的如此突然,他楞呆呆的望着那被大火焚毁的房屋……
此时这院落的四外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指指点点,有的摇头叹息,有的垂头落泪,有的低声的说着什么,大家见到左暮过来纷纷给他让出了一条道,没人敢再多说什么了。
左暮走进院内,见院内已然变成一片废墟,那石桌不知被谁击的粉碎,院落中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他发现了楚萧,或是像楚萧的人而已,因为他的脸已经被烧的血肉模糊无法辨认了,他同时也注意到了楚萧身旁的孩子,正是自己昨天答应要教他剑法的纪河。
左暮闭上了双眼,他不敢相信这一夜之间发生的巨变,他心中思索着,楚家或许有不少的仇人,不过能狠心将祖孙二人全部灭口的也许只有他们了……
左暮伸出手帮楚萧闭上了双眼,长叹了一声,随后来到了另外几具尸体旁,大多都已经被烧的血肉模糊了,他发现其中有两具尸体除完好无损,当然只是身体和衣服完好无损,脑袋上都分别被打露了一个大洞。左暮认得这服装,也十分清楚这服装是哪个门派的,左暮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方还是没有放弃。
左暮闭着双眼回想起当年的往事,又回想起昨日楚萧将纪河托付给自己时,自己信誓旦旦的答应着,却永远都无法应誓了,想到这些左暮心中不免惆怅万千。
左暮发现外边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他知道不能让他们在这里看着楚萧那残缺不全的尸身了。
左暮走到了院外,对着大伙一拱手说到:“各位乡亲,楚家爷孙惨遭歹人毒手,皆怨左某有失防范,各位乡亲尽管安心,今后我左某绝不会再让此类事情发生,从今天起我会将庄内的全部家丁派出去日夜在咱们桐歌镇巡视,以保障大伙的安全。”
“我们相信左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