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入后台。
虽然今天彩排不用上妆，但是路过化妆间时，陈斐阳一出场，立马就被学姐们拉来抢去。
“斐阳你来啦，快来帮我看看我的这个底妆怎么不服帖呢？”
“还有我还有我，我的这个口红好像买到假货了……”
“你上次说的那个日代还在做吗，给我推一下微信呢？”
香风扑面，陈斐阳人气爆棚。
“姜——”他冲着江姜喊出了一种生离死别的悲壮，“你先过去，我脱身之后马上来找你！”
江姜无奈，冲他挥了挥爪子就准备走了。
“嗷，对了！”陈斐阳突然想起什么了似的，“小心手啊！你要是又伤到了，大佬非得弄死我。”
“知道啦。”江姜离开化妆间的时候还在小声嘟囔，“哪有那么严重……”
舞台上的第一个歌舞节目已经开始了，但是因为后台没有音响，所以声音传过来的时候都是闷闷的，江姜隐约觉得熟悉，但是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歌名，憋得心里痒痒的，有种便秘的痛苦。
“舞台左侧来个人，”调到了特定频道的对讲机响了起来，“最好是女生。”
江姜把对讲机拿出来，摁住讲话键：“收到，马上就来。”
一路小跑过去，舞台侧面有一个连接到后台的通道，十分狭窄，只能同时供两个人走过，但是像臭鱼那样的特殊情况就只能一个人走，并且没有专用照明，只有后台和舞台那边透过来一点点光。
江姜第一次走这条通道，伴随着闷声闷气的老歌，一路黑灯瞎火，心里有些发毛。
走到舞台侧面，捞开幕布，明亮的灯光争先恐后地涌过来。
舞台上的工作人员还在冲着对讲机吼：“人呢，磨蹭什么呢？后台是有多远啊，找不着路了是吗？”
现场导播的脾气都很暴躁，江姜这算见识到了。
“来了来了来了！”江姜赶紧跑过去，“怎么了？”
导播指了指坐在舞台边上一个神色有些痛苦的女生：“抽筋了，你去帮下忙。”
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
舞台上的人都是摆设吗？
江姜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然后还是走过去蹲下来，扶着女生坐直，然后帮她压着脚底，又替她揉了揉小腿。
“麻烦你了啊同学。”那个女生撩开散在脸上的长发，江姜突然觉得她有些眼熟。
“咦，眉朵？”江姜想起来了，这是第一次遇到沈骜那天，和他们一起逃军训的女生，“原来你是舞蹈系的啊，我和陈斐阳一直以为你是表演系的呢。”
“你好像叫……江姜是吧？”眉朵也想起她了，对她笑了笑，看起来比那次冰山美人的样子和蔼多了，“你是学生会的，还是电影社团？”
“电影社团啦，”江姜也笑了笑，继续帮她按摩小腿，“我是导演系的嘛。”
眉朵一边听她讲话，一边伸手帮她把滑下来的头发别回耳后去，眼神十分温柔。
“怎么感觉你变得温柔了好多呀？”江姜想了想，学着做了一个眉朵当时冷傲的表情，“当时你明明还是这个样子的。”
眉朵见她的样子，噗嗤一笑，又有些抱歉：“那几天心情不好来着。”
正聊着天，江姜的对讲机又响了起来，陈斐阳非常正经地假装着正经：“喂喂，请导演系的江姜同学来一下化妆间。”
江姜：“……”
这个人真的有点关种呢。
“我感觉好多啦，”眉朵活动了一下关节站了起来，嘴边浮现出一个小小的梨涡，“你快去忙吧。”
江姜正想解释一下这是陈斐阳在闹着玩，但是对讲机又响了起来，他还敢不耐烦了：“江姜同学听得见吗，江姜同学你在哪里？”
想到自己的名字在全场工作人员的对讲机里一直出场，江姜无奈地一把按住自己的对讲机，飞快地回了一句：“我在舞台左侧，马上过来。”
又跟眉朵说了几句话，江姜跟她挥了挥手，转身朝通道跑去。
要捞起幕布前，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眉朵正在和一个男生说话，头微微偏着，明媚善睐，脉脉含情。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她就像变了一个人。
不是那种心情好和心情不好的差别，反而就像另一个陌生的，完全不同的人一样。
眉朵察觉到她的目光，回头对她笑了笑。
江姜偏了偏头，把这些奇怪的想法抛诸脑后，也笑着对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