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们没有害过姑娘……”二人还在齐齐抵赖。
这冬芝,茯苓的道姑打扮一看就是花家观的人,如果穆云凰没猜错的话,她俩一定是归元宗那边派来监视她的,不过花迟好歹顶着归元宗嫡姑娘的身份,想要花迟的命,恐怕这俩丫头还没那个胆儿,除非……
有人替她们俩撑着!
穆云凰吹了一个口哨,被她解开的那匹马儿打着响鼻奔跑了过来,停在她跟前,穆云凰安抚地摸了摸马儿的额头,然后对着马耳朵说了句悄悄话。
茯苓,冬芝不知道穆云凰要做什么,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暗暗交换了一个誓死不认的眼神。
穆云凰又拍了拍马脖子,马儿竟乖巧地蹬着步子走向茯苓和冬芝,二人不明所以,相互抱在一起,瞅着那匹马儿走到她俩跟前围着她们转了转。
她们盯着马儿,马儿盯着她们,忽然,马儿一甩头,将马屁股对准了她们。
只听见“噗——”地一声巨响,一个酝酿许久的马屁在她二人面前炸开了。
茯苓,冬芝哪里吃过这般臭的马屁,当即扶着胸脯趴在地上哇哇地大吐起来,吐地那两张小脸色青一块,白一块,险些背了过去。
穆云凰兴致勃勃地看着二人,笑嘻嘻地说:“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二人哪里还有力气回答,净顾着吐了。
这时,穆云凰蹲了下来,手里不知何时拿出了一个桃木匕首在地上无聊地画啊画,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这个人向来没有什么耐心,我再问一遍,是谁指使你们杀我的?”
二人连哭带喊道:“姑娘,天地可鉴,我们从不曾害过姑娘啊!”
穆云凰冷冷地看了二人一眼,然后缓缓起身,捏了个手圈,送进嘴里又吹了一个口哨,马儿像是突然得令般,原地蹦跶起来,像是在做什么准备,紧接着,扬起长长的马尾扫向二人,茯苓冬芝还在怔愣中,就被马尾一起扫向半空中,然后,重重摔落在地上,口吐鲜血不止。
二人这回算是彻底怕了穆云凰,齐齐向后蜷缩着身子,恨不得把自己藏进地缝里面去,一边哭喊:“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
“我说过,我的耐心有限,不过,我还是愿意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穆云凰手里随意把玩着桃木匕首,那匕首看起来小巧,像个玩具,不过懂道行的人只消一眼,就知道,那可是个斩妖除魔的小法器,锋利的狠。
“不过事到如今,你们两个人里面,却只能活一个了,谁先交代指使你们杀我的人是谁?我就……”她看着二人,笑得甚是无害,慢悠悠地说:“饶她不死。”
茯苓,冬芝闻言,立马互相看了一眼,眼神相撞后又很快避开,各自暗暗怯怯地看了一眼穆云凰,还有那匹似乎能听得懂穆云凰命里的马儿,眼珠子飞快转动着。
“是师父!”
“是锦姑娘!”
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出来。
喊完后,两人迅速心虚地对看了一眼,连忙垂下头。
穆云凰没说话。
茯苓等了半晌没听见穆云凰吭声,生怕穆云凰不信她们,忙补充道:“是锦姑娘指使师父,师父这才命我们,命我们在姑娘及笄前,除掉姑娘。”
冬芝慌忙磕头求饶,“姑娘,茯苓姐说的都是实话,求姑娘饶了我们俩,我们俩也是受人指使,身不由己啊,求姑娘饶命啊。”
穆云凰瞟了一眼从冬芝怀里不小心撒出来的一片金叶子,上面隐约雕刻着虫草的花纹,这可是神药门特有的标志,看来这两个丫头早已生了卷铺盖逃跑的打算,所以才会齐齐出现在马厩,但显然二人并未约好,被彼此撞见了,这才耽搁了下来。
“我说过,你们中间只能活一个,既然你们一起说了——”
茯苓,冬芝用可怜的小眼神紧巴巴地瞅着穆云凰,穆云凰将手中把玩的桃木匕首扔在她们面前,风轻云淡地说:“那么谁生谁死,你们自己决定吧。”
茯苓,冬芝眼里的光亮瞬间灭了,二人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匕首一动不动,各自眼里却渐渐生出一股子暗狠之色来。
茯苓率先伸手捞起匕首,跳起来就要往冬芝的后心窝子刺下,冬芝避之不及,手忙脚乱间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抵挡,匕首如削肉泥似的刺了进去,再一挑,哗啦啦地洒了一地,映着月光,金晃晃地刺眼极了。
穆云凰看了一眼洒落在地的金叶子,眼神晦暗莫名。
冬芝趁着茯苓怔愣间,猛地扑向茯苓,抱住她的双腿一推,茯苓直身不住,轰地向后倒去,冬芝抢将上去,坐在茯苓身上要抢匕首,茯苓哪里是个好欺负的主儿,二人就这样扭打了半晌,最后,茯苓占据上风,一匕首刺在冬芝的心窝子里。
冬芝口里的血咕噜噜地往外滚,一双大大的眸子绝望地看着茯苓,茯苓大概想着冬芝跟自己曾经的情义,心有不忍地冲她磕了一头,道:“冬芝,莫要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冬芝动了动嘴皮子,却是说不出话来,又冲茯苓无力地招了招手。
茯苓犹豫再三,还是爬到了冬芝跟前,冬芝嘴巴又动了动,似在说着什么,茯苓听不清楚,只好把头凑过去,刚凑到冬芝的嘴边,双眼蓦然瞪大,难以置信地紧捂住脖子直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