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选本(1 / 2)

楚南桥将手机随手搁在桌子边上,想要继续回忆自己在这个年纪发生的种种事情,还没想完,大门便被哐哐哐地敲响,吓得她打了个激灵。

她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踮起脚尖,顺着猫眼往外一看,看到了自家经纪人的脸。

楚南桥暂且不想见人,便捏紧鼻子,装腔作势地扁着嗓子说:“您哪位啊?这儿只有我一个八十岁老太太,您找错门了吧。”

门外,戴着金丝边框眼镜,身穿白衬衣的瘦长青年冷声说:“别装了,楚南桥。”

楚南桥只得打开门,讪笑着朝他挥了挥手:“下午好,薄妈妈。”

从她大学初入娱乐圈开始,到车祸身亡为止,草草算下来,经纪人薄城已陪伴在她身边有十个年头。

以至于在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的那一刻,她想的不是为自己的英年早逝而感到遗憾,而是为薄城而感到忧心。

如果自己真的死了,这个男人会哭吧。

楚南桥看向伫立在门外的青年,下午的暖阳笼在他身上,使他的发丝间萦绕着淡淡薄光。

她还没感慨完,忽听对面的薄城狼心狗肺地说:“出了那样的事儿,顾安那男人竟然没揍你,够坚强的啊。”

亏得薄城提醒,否则楚南桥险些选择性遗忘了自己与顾安离婚的直接□□。

在昨天晚上,不知是谁给顾安发了匿名邮件,附件是楚南桥与某男星XXOO的视频,并扬言说倘若他俩不离婚,自己就要将楚南桥的丑闻以及两人结婚的事实公之于众。

想起这事儿,名义上的妻子•楚南桥也开始同情起绿得发光的顾安了。

薄城将目光向里探了探,明知故问:“他不在?”

楚南桥毫不隐瞒:“我俩刚离婚。”她朝外扬了扬下巴,“你现在开车去追,能在我前夫回公司前追上他。”

“呦呵,真离了?”薄城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楚南桥耸耸肩,“骗你我没大咪咪。”

她不知道的是,本应离开这片区域的顾安并未远走。

他目色沉沉地遥望枝条遮掩下的家门,看见那个叫薄城的男人被楚南桥请入自己的家中。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可不论是曾经还是现在,他都没有阻止楚南桥的理由。从今以后,更不可能找到任何理由。

脚下踩动油门,他最后回望一眼这实际称不上“家”的地方,朝远方驰去。

薄城跟在楚南桥的身后再度走到这栋外表华丽如城堡的别墅中,见里面的陈设与多年之前并无什么不同之处,唯一引人注目的是茶几上那杯彻底凉透却不曾动过的咖啡。

他眼镜下遮眼的双眼微微闪动,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将咖啡拿到厨房倒掉。

楚南桥重新坐回沙发上,思索着在与顾安离婚前后她身边大致发生过什么事。

“怎么?你还念着你前夫呢?”

楚南桥回过神,见薄城已坐到了自己的身边。“哪能呢,”她扯了扯嘴角,“我跟他本来就是形婚,你又不是不知道。”

见她确实没什么伤心难过的情绪,薄城便将公文包中的一沓文件塞到她怀中,“来来来,离了婚倒也方便,我们一起看看接下来潜哪个老板好。”

薄城正儿八经文学系出身,张口闭口却是这些粗鄙之语。

楚南桥白了他一眼,“粗俗。”

白面皮的书生薄城不生气,笑嘻嘻地将她怀中一个册子抽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袁导的戏,你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