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世间最美的是事情是遇见,但是每一个记忆里的遇见,都最终会离去!——这是人世间最酸痛人心的事情!或许有些人只是匆匆一遇,便在你的生命永远挥之不去。又或许,有些人因为爱你或被你爱,让你一生都饱尝相思之苦。这种感觉,牵心绊肠,直让你在雨天伤神,在晴天伤神,在夜里伤神,在某一天无缘无故——也伤神!若是能重来,那该多好!宁愿生命是一场倒带电影,一遍遍....一遍遍.......】
“(剑无尘的梦境)剑,师傅(对师傅),无尘的剑够锋利了吗?师傅(对师傅),无尘的剑够快了吗?什么才是忘心忘我丶无我无剑?师傅!您为什么不说话呀?.......”
(第一幕:亭柳山庄-厢房)
“公子!公子!”——只闻鸢声莺语在不停的唤着。
忽的,剑无尘猛地扎身而起,口里气息急喘不停,却是还在因噩梦乍醒而混乱着神情。
身旁女仆见状,赶紧捋起来热毛巾,然后细细擦拭剑无尘额头脸上。
突然,剑无尘一把抓住女仆伸出之手,慌问道:“这是何处?”
女仆见状早有谱道:“公子莫忧!这是亭柳山庄!”
剑无尘皱紧眉头疑思道:“亭柳山庄?”
女仆答道:“嗯!没错!亭子的亭,柳树的柳,谐音‘停留’!”
剑无尘闻言方欲再问,却是忽感体内不对劲,故撒开女仆之手,赶紧凝神运劲了起来,然而,事情出乎意料,他发现自己一身顶层修为,竟是如热浪蒸发了一样,毫无半点元功存腹!
剑无尘因怒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何我功力被锁住了?快说!”(再次紧紧握住女仆之手)。
只见那女仆亦是个妙龄少女,容貌不俗,看起来还甚有几分机灵巧劲,只是着装清淡了些,让人一看便知道只是个俏丫鬟。却见女仆因被紧紧握住手掌,心下不由得羞意横生,弱声说道:“我叫‘什茉香’!”
剑无尘闻言因未曾念过如此怪异姓氏,只口吧唧吧唧的念道:“十....十姑娘?怎会有如此姓氏?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说!不然....不然...休怪我无礼了!”
什茉香掩巾羞笑道:“真是个呆子!好吧,我告诉你,你因为昨晚冲撞了我家小姐,被我家小姐送到这里来了。”
剑无尘闻言,用力的回想了下女子所讲的事情,然后用着不敢置信兼掺杂着怪自己糊涂的神情自责道:“这怎么可能会是我会干的事情?真是糊涂了!(问道)那现在我是不是被你们下药了?怎么运不出劲?”
什茉香轻笑道:“你呀,赶紧放开我,自己去问小姐吧!”
剑无尘闻言也不撤去,反而更加怒道:“你家小姐在哪?”
什茉香闻见对方语气,这下是真生气了!只见她忿忿的骂道:“你这呆子!也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么?”
剑无尘闻言,急急的撒了手,只见什茉香亦迅速的抽回了自己已然通红的手。
什茉香继续说道:“你这人怎么火气这么大?现在的你要是再冲撞了我家小姐,可就性命不保了!”
剑无尘闻言冷静细思了一下,想到自己现在应是被某种药力控制住了元功,只是自己本来修为已臻人世顶巅,照道理,一般药物是压不住奇经八脉的,所以,肯定是用了某种特别药物。
既思毕,剑无尘十年来首次面呈温柔之状,缓声软语的问道:“十....十姑娘!你家小姐怎么去拜访呢?”
什末香见语掩巾轻笑道:“这才对嘛!公子赶紧将身子洗洗,一身酒臭味道,是见不到小姐的。”
剑无尘无奈的问道:“去哪洗?”
什茉香:“已经在屏风后面备好澡桶和干净衣服了。另外,在妆台,记得把胡渣刮刮哦!那,茉香就先在房外等候。”说完,她轻快地退到房外去候着了。
剑无尘一人在屋里郁闷至极,忽握拳自叹道:“唉!世事果如师尊说的那样——无常善变!什么时候我也需要像这样温声低气才能向别人问事情了,真是可悲!不过,细细一想下,昨夜醉里扑倒的那名女子,像似在以前便见到的一样,究竟在哪里呢???不管了,居然敢对我下药,最好别让我恢复,否则,管你是以前见不见过的,都要感受剑神之怒!”于是,乃脱去衣服,忽把起来嗅道:“哇,这么臭!这真是我剑无尘吗?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言毕,又看了下橱架上的干净衣服,见是白色衣服,这才安心的下桶洗身。
数刻后洗换毕,剑无尘缓缓的推开了房门而出,一身白衣飘逸丶丰神俊朗!
剑无尘温声道:“茉香!带我去见你家小姐吧。”
什茉香闻言,又见到剑无尘洗后身姿,乃大惊失色道:“哇!怪不得小姐会带你回来,真是好俊的男子耶!”
剑无尘闻言顿时羞红了脸,踉踉跄跄的说道:“快....快带我去,别废话!”
什茉香掩笑道:“你羞什么?难道?是没被女子夸过?”
剑无尘急道:“本公子要是还有元功在,你这个小女仆,非得狠狠教训不可!”
什茉香大笑道:“哈哈哈!那就更不能让小姐帮你把元功恢复了。”
剑无尘无奈道:“好了好了,本公子不想开玩笑了,我们走吧。”
什茉香又掩笑道:“公子随我来吧。”
言毕,什茉香乃领着剑无尘径往山庄临池小榭而去,只见沿路庄景典雅非常,皆是式样古朴的殿宇亭台,让人不由得也庄静起来。——倒是各种植萃培植得特别精神昂立,让人眼前一亮。
于是,两人终于穿越了各种繁复的角楼夹道,来至了一临池小榭前的曲长拐桥处。只见早有一队人簇拥在小榭里一扇高大精美的云母屏前面了,而屏风后面,一人正在弹筝,其乐声清越婉转,如珠玉相碰,闻之,使人不觉精神抖擞!
只见这群人皆默默而立于亭下荫里,排列有致,不敢一语,安静的气氛格外衬托出了筝声之响亮!不过谁承想这些人里,竟大多为面目凶恶之粗汉——却如此侍奉一名女子!还有各种拿着物事的仆人,她们身法挺立,也静静的站定在那里,想是平常训练仪态有素。
因见到这种景状,剑无尘心里也清晰明白了,屏风后的那人正是自己昨晚失礼于“她”的那位小姐。而此刻,“她”!——正在亭中一阙一阙,醉在流转的音符间,忽听她开始咏辞曰:“
一朝别后,二地相悬。
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
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
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
百思想,千系念(忽心神不宁而停止)”
——“她”愣愣的想道(内白):“怎么回事?怎么念起卓文君的《怨郎诗》去了?好奇怪的感觉,心下还有点酸酸的!”
而在另一边,同在一处所在中的剑无尘,也同样心酸了起来,他自语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悲哀,让人不舒服!”
什茉香闻言问道:“难不成是药力太过,影响到公子啦?”
剑无尘回道:“应该不是,只是莫名的,心有点酸酸的感觉。”
什茉香答道:“可能是睡不好吧,公子先在拐桥处等等,我先去亭里禀报小姐。”
剑无尘应道:“好的!”
什茉香于是缓步而去,不一会,她返回来说道:“公子,小姐召见。”
剑无尘应道:“好!”——言毕,什茉香乃领着剑无尘穿过曲曲折折的十几弯池上拐桥来至亭前。
什茉香高声向屏风后禀报道:“小姐!人已带到。”话甫落,一位莲衣蝶袷,粉簪翠环,清洁如天上仙子的女子碎步而出。既见其面,只说其目如涟波澄澈,眉如新月初弯,嘴似粉桃露白,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却是不加铅华。没错!她——就是这座城中最有财力的家族——富兰家族之主的独女——富兰晴!
于是,两人生平正式见面,然而四目相对间,竟似有一种有无形的吸力拉引了彼此的视线,好像直接看进了对方心里丶看尽前世他生的感觉。齐齐心下感叹道:
剑无尘(内白):“莫非?我们曾相识?”
富兰晴(内白):“莫非?我们曾相识?”
(原来,昨晚剑无尘把富兰晴扑倒后,两人由于太过接近,故而无法完整的看清对方的脸孔。加上剑无尘近日以来也未曾刮须,还借酒消愁,正所谓一夜愁生百日胡,故他满脸胡渣丶发丝凌乱丶神情懵然的样子,哪会被别人看的清晰?——所以富兰晴亦未真正的看清剑无尘大概。而剑无尘昨晚也因尚处醉中,更不可能清见富兰晴。因此,今日才算是两人的正式见面。)
什茉香高声唤道:“小姐!”
富兰晴闻言后被震回心神,她责道:“茉香!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什茉香闻言掩笑道:“我见小姐好像心不在焉,所以咯,就要把小姐唤回来呀!”
富兰晴斥道:“你这丫头,越来越讨打了!”
什茉香嘟着嘴娇声道:“小姐!茉香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言毕,富兰晴正面对着剑无尘,严正的问道:“你便是昨晚的无礼之徒?”
剑无尘闻言再次回忆了下昨晚的情形,他尴尬的答道:“小姐,在下并无恶意,只是因近日胸怀郁结,故多喝了几杯,不想冒犯了小姐,还望恕罪!”忽又心想道(内白):“还!望!赎罪???这像我剑无尘说的话吗?”
富兰晴闻言疑问道:“我问你,我们之前是否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