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且说一夜故事,两处分章,都已暂落帷幕。至天明,好似昨夜种种只是逗点,而命运,又将启示一段新的旅程,让人走向句点!】
(第一幕:雷隐-广场上)
雷隐风雷大殿前的广场上,芬陀藜草堆起来了一座巨大的草山,而草下正是因龙祸而身亡的众多雷隐族民。只不过,今天在旁边站着的,正是他们再也没有亲缘了的亲朋好友们。——“他们!”现正默默注视着一把引灵之火,准备彻底结束某些人的一生。或许,再重逢之时,将在日后的某一个夜里,然后.....
雷皇双手张举的对着草山,高声言道:“时候已至,愿雷神引渡你们走向他的身旁,不再悲痛!——动手吧!”语落,侍者呈上了一把火炬给已经久立于草山之旁的一个粗壮男子。
只见粗汉紧紧的握着手上的火炬,却是久久不忍抛落。
雷皇高声命道:“雷戟!该让他们走了!”
雷戟兀自对着草山表白道:“兄弟!为兄终究是要送你最后一程了,一切开心的不开心的,他世相逢,再举盏尽说。”——语落,烈炬抛扬,一场大火,带着芬陀藜花草甘甜的芳香,让每一个生命都得到了最后的圆满。
裳清逸见状,脸色不由得阴郁了许多,他自疚道:“唉!想不到裳某甫出世,便是惹起如斯局面。”
旁边的欣儿闻言,似是感同身受,眼睛不禁湿润了起来,哀伤的言道:“姐夫!欣儿陪你一起难过。”
裳清逸安慰道:“好欣儿!这非你错,错都在我。”
一旁龙戟闻言,语气忽轻忽沉的言道:“裳兄!此事非是能怪任何人,你——也是受害者呀!”——裳清逸闻言后眼神一凛,心下磨嚼不已。他知是对方话里有话,刻意引题,但此地非是谈话之所,所以他也不便即刻就与之深谈。
只见裳清逸婉言回道:“终是惹起灾祸。待祭礼毕,裳某就会立刻前往雨宫,不敢多留。”
龙戟闻言,抛了个眼神过去给裳清逸,裳清逸对了一下,由是两人心下各了,只等祭毕。然而,祭礼繁冗,一直至日阳转正了,方才告终。
于是众人回至大殿,裳清逸即刻作揖道:“雷皇!裳某来此,想不到竟引发如此灾祸,现已是后怕,不敢多留了,只恐再多待一阵便又惹起凶兽复苏,所以这便前往雨都,也好赶紧查出轰宇子身亡原委,故在此先请辞别了。”
雷皇对道:“不怪先生,是雷隐本就有此凶兽。先生既想早证清白,孤皇亦不虚留,来日,孤皇亲到枫霞作客,再与先生把酒言欢,以续未了之筵。(又转向黑天)黑天!你代孤皇好生相送先生。”
裳清逸忙谢道:“谢雷皇好意,不过不劳多礼了,贵境应是还有许多事仍要处理,在下自行离去便可。”
黑天接话道:“小裳!雨宫不是善地,你得多加小心呀!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遣人与我通报便可。”
裳清逸回道:“嗯!小弟会多加注意,请!”——一声请,两道光影,裳清逸携着欣儿纵出了雷隐大门,转往雨宫而去。
因见状,龙戟与雷戟亦各相请辞而回自己封地,雷皇亦允了。只见龙戟化光出后,先是往自己封地而去,待得离雷都稍远后,便转往了雨宫方向一阵急驰。不多时后,已看见了故意放缓脚步的裳清逸两人,于是乃降光而下。
两人碰面,裳清逸对着欣儿言道:“好欣儿,劳烦你先到前面树林等我一下。”
欣儿见状已了情况,回道:“姐夫,你们慢慢聊吧,我在前面等你。”语落,她轻功弱弱的也作光而去了。
裳清逸对着龙戟神色严正的说道:“阁下广场上的一番话,似乎在暗示着裳某什么,现在,已无第三人知晓,阁下可以放口一谈了。”
龙戟闻言,笑道:“裳兄!先收起你的戒心,咱们才有好的谈话空间呀。”
裳清逸亦笑道:“空间是随着谈话内容的过程而调整的,龙戟既称我为兄,那便请龙戟兄先开诚布公吧。”
龙戟抛语道:“一句话!雷皇原本是知道雷龙下落的!”
裳清逸闻言惊疑道:“嗯?雷皇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吗?昨夜的情景,可是历历在目呀!”
龙戟闻言,负起手来说道:“我非是讲人长短之辈,亦相信先生听我之论述后,会自有定见。”
裳清逸回道:“那裳某洗耳恭听!”
于是,只见龙戟凝着神,缓缓讲道如此如此........数刻后乃止。
既听完龙戟一番剖谈,裳清逸点首道:“嗯!此事裳某会再加佐证,也请龙戟兄务必留意雷湖动静。”
龙戟答:“这是自然,既已言毕,那本帅便先行告退了,请!”
只见龙戟正欲纵身间,裳清逸忽阻道:“慢!”
龙戟回身,疑问道:“裳兄还有事?”
裳清逸重重的点了头,然后说道:“来日若.......”
龙戟闻言,应道:“好!那便先请了。”——语落,兀自化光而去了。
既见人去,裳清逸自言自语道:“事情一件一件来,就先去雨宫,一访旧友。”——于是不久后,他寻得欣儿,两人便径往雨宫而去,不在话下。
(第二幕:雨都-茶馆)
且看另一端,枕临风因昨夜巧借剑势,得以安退,虽受了点疮,但一夜运功调理,也恢复如初了。于是,他心想自己或已经打草惊蛇,不宜再去夜探了,便想着明探。他乃打算先在茶楼等地,探清雨宫现下时局之事后,再作行动。于是今天,他便在茶楼里,刻意搭台,装好事者与二三聊遣之客,专打听五宫之事。
茶台上,只听他对面一好说之客如此说着:“这你都不知道?现下雨都已非是雨皇一人统管,而是交由四宫分治,分别是:都西领地由橙宫——“雨剑-意无牵”领治;都东领地由朱宫——“朱门九重-禄无方”领治;都南领地由箩宫——“箩籁-赋无笙”领治;都北领地由紫宫——“星河挥澜-弈无峰”领治!雨皇之皇宫,居天元,正坐中间,自己统辖,但附近民事,亦由紫宫裁决。
枕临风闻言编话道:“哦!我因早年出外谋生,不久前才回到,所以不知雨都现下如何了。敢问为何雨皇自己不再统领全都了呢?”
好说者挤出眉峰,叹道:“唉!自五年前开始,雨爵雨皇便突然身染疟疾,从此再不出外,只是颁布旨意让领地之人一应事宜,全由四位少宫主处理,这就是今日四宫分治的原因。”
枕临风闻言兀自的点着头,他心想到(内白):“怪不得近几年来,甚少听说雨都有什么动作,原来如此!”
好说者忽然兴致浓浓了起来,他又说道:“既然你什么也不知道,我便一概都告诉你吧!我们这四位少宫主啊,性格不一,所以领治的方式就天差地别!橙宫丶箩宫呢,他们多不理事,只交由下面刑审主司裁决一应事情。而朱宫则和紫宫联合治理,紫宫之主——‘弈无峰’更是喜好断案理讼,故两地治理之事,皆全由紫宫来裁决。所以说起来,四宫其实也就一位少宫主在治理吧。不过!单凭紫宫一个人,其实也就够了,他的能力可十分出众,审案十年以来无一错判!因此政事清明,民相和乐,尤其是五年前那一次指挥的全境大改造,更是让我们民众受惠至今。(露出仰慕的神情)。”——只见方还欲要说之时,忽听一声拍板响起,一肥胖中年妇女倚腰挟怒而来,正对着“好说客”厉声道:“天天不干活,净在此地议论五位宫主,就能有钱花吗?”——然后一边骂着,一边扯着“好说客”的耳朵赶了走。
于是,整整喝了一天茶的枕临风,已是大致了解了雨宫现下时局之事。这时,殿外凉风忽起,似要降雨,枕临风见状也不欲再留,乃顺势起身回了客栈,不在话下。
(第三幕:雨都-皇宫-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