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在kpl号称野王,是非常非常厉害的一名打野选手。他有很多粉丝,有很好很好的队友,还有赛场上会互相拥抱的对手。
还有很多直言喜欢他的选手,对他的拿手英雄,比较精彩的比赛如数家珍。
而柏言,需要按照他们说的往前推导才能够找到那个比赛。
为什么陆承跟某些对手是拥抱,大部分的只是握手。他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渊源。他好像一尾困在玻璃缸中的鱼,只能透过四壁去看到一些很片面的东西。他以为,陆承是缸里的另一条鱼,却突然发现,并不是。这缸里只有他一个,他出不去,无能为力,太憋屈了,这种感觉。
而陆承就好像是喂鱼的人,遵循着生理规律定时定点的投喂她。他遵循卡拉的嘱咐,对他施以照顾。
他们是不同的,柏言是搬到这儿的玻璃缸里的一尾鱼,陆承是玻璃缸外的人。
情绪崩溃的没有原因,也好的莫名其妙。好丢脸哪。
他从小到大,不一直被心啊肝啊肉啊的叫。也就这俩年,觉得不好意思了,不许爸妈他们这样叫他了。谁在外头一叫出来,他定要鸡飞狗跳的闹一阵。
可是,陆承的着急,慌乱和低沉缓慢的‘宝贝儿,言言’——像一柄安全锤,哗的一声把玻璃鱼缸锤个粉碎。
除了父母亲人外,哪一个人不都得一点一点的认识,慢慢的了解吗。
陆承把柏言推去洗手间,毛巾用冷水沾湿,又绞干,敷在柏言红肿的眼睛上。
一双漂亮的眼睛活活哭成了个肿眼泡,双眼皮都哭没了。
陆承瞧着柏言红肿的唇。
哭的时候咬的。
“是不是——想家了啊?”陆承福至心灵。
柏言默了半晌,手捂着毛巾点了点头。
想家了总比忽然崩溃了说的好听呀。
“那你要不要回家呆俩天,下周青训才能开始。”陆承很滞涩的说道。
他回去,估计就不会在回来了。
陆承“要是自己不敢,我送你。”
柏言一把取下毛巾,奋力的撑起红肿的眼皮瞪着陆承。
陆承飘忽着眼神,还兀自的说:“——一个多小时的车,不耽误时间。”
“回你——!!!”柏言把毛巾狠狠的摔到陆承手里,梗着脖子嘴巴噘的老高,往屋走了。
走廊里回荡着他的脚步声,又闷又响。陆承一头雾水的看着毛巾,转身匆匆跟上去。
柏言进屋,干脆利索的爬上床。
崩溃你妹啊!睡觉!
“生气了?”陆承站在下头,跟柏言正好是直视。
柏言瞥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又哭又闹的。困了——睡觉不可以吗?谢谢你这么好心善良,还要送我回家,我还怕你给我拐卖了呢!”
柏言咄咄的说完,腾的翻身转向墙那边了,还把被子直接蒙到头顶。
剩下陆承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什么啊。不过,看样子是一点都不伤心了。
闹脾气总比伤心好。
陆承抬手把被子往下拉,柏言只得转过头来,凶巴巴的“干嘛!”
红肿眼睛瞪着,活像只小青蛙。
陆承拉被的手往上一抬,把被子掖在他脖下,手指滑过。“没事,不拐卖你。想问问价么,想买——”
柏言一言不发的瞪他。
“你爸妈肯的话,我就要,多少钱啊?”
“千金不卖!”柏言梗着脖子吼道。
陆承默了下,笑道“万金也可以,但你得等等,等我挣到的。”
“等你妹!”
柏言到底把他刚刚截住那句脏话给说全了。
他这精精神神的炸毛样,看的陆承莞尔。
“好了,别捂着头睡觉。”
“哼——”
“唔——晚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