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巴·弗流林戈坐起来环视着围绕在身边的森林,耳朵边听见的是叽叽喳喳的鸟鸣,天气不算太热也不算太冷,透过枝叶纵横所看到天空很亮但却覆盖着薄薄的云层。
半晌以后他茫然的开了口:“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一个小时前,他与师匠两个人在野外的一座山丘上找到了个不管是海拔、风景还是空气质量都很高的地方练习魔法,这次需要完成的课程是小范围的修复魔法,知道阿鲁巴是个不擅长精细控制魔法的类型,所以维维安教导的很仔细,光是注意事项就重复了非常久。
原本在这种情况下阿鲁巴也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失败,直到他发现放出的魔力不受控制的将周围一切等待修复的物品都绞得支离破碎为止。
阿鲁巴很想回头去确认站在他身后的维维安的状态,但是转头之前他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现在了,他躺在森林里面,稍微感受一**体里面的魔力制造君,原本旺盛燃烧着的制造君本体都变成了朵只有小拇指粗细的小火苗。
其实如果不是现在自己的不安成为了燃料,阿鲁巴觉得它可能还会变得更小一些。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醒来,并且师匠也不在身边什么的,阿鲁巴拉扯着自己因为血液运行不畅而变得有点麻木的肩膀,之后疑惑的发现肩上披着魔王的斗篷,跟二代路基梅德斯同样的式样不过要短了很多,往往魔力一不受控制它就会出现,伴随着的应该还有……阿鲁巴摸了摸左眼眶,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它现在一定是被异化后的鲜红。
身边散落着各种各样的石片碎块什么的,好像就是自己之前需要修复的东西的某些零件,但是它们现在也都已经残缺不全,这片地方现在唯一一个完整的东西也就只有阿鲁巴他自己,别说是手脚头发了,连衣服线头都没多一根出来。
太糟糕了,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阿鲁巴沉着脸开始搜索起来。
【找到了维维安沾着血的斗篷碎片,勇者阿鲁巴的焦躁程度开始上升。】
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有关于师匠的东西都没有找到了,连多余的血迹都没有,看来维维安人并不在这里,没有什么多余的肢体部分这回事让阿鲁巴紧张之余也松了一口气,师匠很可能是躲过去了……不,明明是那么强的一个人,只是自己的魔力暴走而已,师匠绝对是可以躲过去的。
但问题就是除了这半片沾血的斗篷外就什么都没留下了,阿鲁巴身上哪里都没有受伤,所以那血迹也不是属于他的。
“喂——师匠——!”勇者就跟无头苍蝇一样在森林里狂奔了起来,不知道方向的话向着哪边走其实都是一样的。
“师匠——!你在什么地方——!?”
四周可以听见鸟类的鸣叫,看起来生机勃勃,附近也没有猛兽的样子,阿鲁巴绞尽脑汁回忆着以现在这种魔力有限的情况下自己可以使用的魔法,某种程度上他也放任了自己不稳定的情绪爆发,不管是惊慌、内疚、不安或者恐惧——虽然沉入混乱的感情对现在的帮助几乎是没有,但这样确实有助于加速魔力制造君的魔力转化。
由远及近的声音让躺在一根树枝的人稍微动了动,等到某个勇者少年从树下狂奔过后才轻轻苦笑了起来,如果不是有茂密的树枝遮挡,挂下来的斗篷布条估计早就被那个笨弟子给发现了。
维维安觉得自己如果不是流年不利,那就一定是跟师徒系统犯冲,当年一场爆炸之后他就被自己的导师乌扎娜给随手挂在了森林的树上,现在自己的弟子魔力爆发之后他又被阿鲁巴挂在了树上……现在除了稍微安慰一下自己这个方向不是东南以外他还能干什么?
只不过变得这样狼狈,可是不能直接去见弟子的呢。
维维安面无表情撩起身前被血染红的衬衣碎片,看着自己那就像是在刀枪剑刃里面滚过了一圈爬出来的身体,没被当场片成片还真是幸运,身体素质也会随着等级增加的变强实在是太好了,想到那些被魔力刀锋撸成了小块的碎石他就感觉有点牙疼。
对于这个身体维维安最不喜欢的就是受伤了,伴随血液魔力也会跟着流失,维维安的身体基本就是由惰性的魔力固化组成的,血液是可以喝补血剂轻易的制造回来,但魔力就不是那么容易补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