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一晚上没睡好,苏晴躺在她身边,听她翻来覆去了一晚上。直到天灰蒙蒙的时候,才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哎~~”身侧传来轻微的叹息，苏晴才知道原来不光她没睡着，她奶也睁了一晚上眼睛。“奶，你也么睡着啊？”
“恩，烙了一晚上饼子，能睡着才怪。”王氏轻声抱怨,“这两天她心情不好，你少惹她。”
苏晴揉着眼睛直点头，后来发觉她奶估计看不见，才小声应了。
昨天下午她们从白家一走，她娘心情很低落，一晚上没说几句话,把小初一哄好娘俩早早睡下了。她昨儿试图安慰她，可次次她都说自己没事,次数多了,苏晴心中充满了无力感挫败感。
眯了一小会,苏晴就听到旁边嘻嘻索索的,她娘起床了。
翻了个身，苏晴拱到枕头里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就感到身旁一只手推自己。“干嘛？”
“还睡，去帮你娘干活。”
苏晴一秒钟睁开眼睛，任命的起床当一个合格的贴心小棉袄。
她来到灶房里的时候,白氏已经开始烧热水了，背对着她，低着头。
“娘，我来吧，你去旁边歇着。”
白氏点点头，站起来把位子让给她。
“娘，你别太把昨儿的事放在心上，白灵不懂事，她说的话你就当狗放屁。不，比狗放屁还不如呢，臭死个人。”
白氏扯出个干巴巴的笑，“娘晓得，就是心里难受。本来去之前也知道会听到难听的话，就是没想到。。。”没想到小外甥会说出那种话来，而不是从二嫂嘴里。
苏晴伸手把白氏的假笑磨平，又把她紧皱不消的眉头抚平，“娘，他们就是着急了才说这话的。”
“恐怕你小妗子大妗子平日里没少跟他们那么说，”白氏嗤笑一声，眼圈都红了，“果然吃人家最短，拿人家手短。”
“您应该这样说，不是从同一个娘肚子里出来就不成。”苏晴笑着搂着白氏，把头靠在她怀里，“大妗子小妗子又不是姥姥亲生的，她们恨不得把家里的东西都弄回娘家，看舅舅往咱家一个劲的送东西，肯定心疼呐。”
“再说了您回娘家为的是姥姥姥爷，大舅二舅。对，我那些表哥表弟表姐妹是你的亲外甥，可毕竟隔着一层啊。”
“闹翻了正好，您以后别想着都是你的亲孩子，只有我跟苏晨，还有现在睡得四脚朝天人是不醒的小子才是您亲生的。”
“瞧你说的这话。”白氏拍拍她的背，“这么大人了坐没坐相。”
苏晴在她怀里滚来滚去，笑着跟她打岔，“嘿嘿，我就是在您身边这样。不过说真的，你对表哥表姐那么好，我跟晨晨老吃醋了！以后你心里只有我们就好了。”
娘俩依偎在一起，白氏等了好一阵才慢悠悠的振作起来，通过这事她明白了，隔着一层是真不行，她拿他们当亲生的，人家拿自己当讨饭的。昨儿那堆外甥一个出来帮腔的都没有，合着大家都这么想自己的。
“我知道你为我好，我想了一晚上，这事我过后肯定跟你姥姥说清楚，你说的对，咱们又不欠他们的，虽说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帮咱们，可咱们也是有借有还。”
“就说雀儿这事，可是多少银子跟活计都换不来的。”
苏晴打了个响指，“这就对了嘛！娘，您平日里得硬气点。要是过两天小妗子过来赔不是的时候，您可得跟她们好好说道说道。”活了这么多年，白氏也就跟隔壁小张氏那一战硬气了会，其他都跟小绵羊似得。
“我这当娘的还用你来教！”白氏敲敲她的脑门。
就是有些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等白雷带着田氏白灵上门道歉的时候，望着一脸菜色的母女两人，白氏先是一怔，接着变成了从前那个白氏，跟个软包子一样。
“二哥二嫂你们怎么来了？”
白雷没好气的白了田氏一眼，转过头对白氏憨憨一笑，“雨儿，昨儿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二嫂跟灵儿那是听说赵家的事，一时脑子不清楚才说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