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无双打开门,迎面扑过来一股新鲜的空气,带着小塘边荷花的芳香,看到天边升起的初阳,穿透水汽形成薄雾,照到自己的身上。
“公子,您起身了。”玉菊端着一个盛满清水的铜盆,将它放在屋里“公子请先洗漱,奴婢这就为您准备吃食。”
“好,辛苦了。”岁无双就着清水简单的洗漱一下。
早饭是清淡的小米粥佐以几道爽口的小菜,岁无双坐在主位上,端起碗来,见玉菊他们还不入座,就说:“你喊着青竹王吉过来吧,一起吃。”
“这不太好,公子。”公子有这份心,玉菊就很高兴了,但哪有同主家一起吃饭的丫鬟。
“快,去喊他们吧,我们何须如此多礼。”多年来岁无双对他们情分早已不是主仆之间那么简单,而且自己现在除了外公之外,早已无任何亲人,玉菊他们自己早已将他们视为亲人一般,“快去吧。”
“好嘞。”玉菊就到门外去喊青竹和王吉。起初他们还有一些拘束,但是拗不过岁无双的坚持,最后还是坐下来,几人围在饭桌旁吃了一顿温馨的早餐。
“王吉,一会你陪我去个地方。”时隔多年再次重回镐京,她还是有一些放不下的东西,和必须要去的地方。
“喏,公子。”见王吉还是如此板正,寡言,岁无双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吉是自己下山时偶然山匪手里救下的,当时被山匪砍中面部,所以脸上落了一道刀疤,因为这道疤,王吉一直有些自卑,沉默少言。那个薛平靖竟然没教养的直指王吉的痛处,岁无双握紧了身侧的拳头。快了,只要自己在这,薛家就蹦跶不了太长时间。
位于镐京南锣巷的雪月山庄,明面上是一个以茶会友的茶楼,暗地里做的是拍卖和情报生意,由于这里的密保措施和情报消息来源都十分安全和准确,所以一直都很受那些官员和一些世家的喜爱。有人见不惯梵音阁生意火爆,想故意找茬,最后都没了消息。
走进山庄里,岁无双拿出一个木牌,“见你们管事。”木牌上刻有七弦灵宝古琴,是梵音阁最高标志。
柜台掌柜见了木牌上的标记,脸色一改之前的笑面,正色道:“贵客,里面请。”将岁无双引进内阁暗室,“您稍等。”
“属下参见少阁主。”清音抱拳行礼,没想到少阁主那么快前来雪月山庄,“少阁主前来,怎不早日通知属下,让属下好做好准备,现在让少阁主见笑了。”
“无妨。”岁无双并不在意这些礼节。“我传信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是,属下已准备妥当。”清音交给岁无双两个薄册,一个上面记录了近几年镐京官员的暗地交易,一个是镐京官员的人物画像,好帮助无双更快的了解官员情况。
“京中最近有什么动作吗?”岁无双浏览着这些官员名单问清音。
“暂时没什么动作,骠骑将军褚轻寒刚从边境凯旋归来,瓦剌归降,派使团前来觐见。”清音回答,“再有就是安国公府的小公爷最近被安国公夫人逼婚,小公爷为了反抗,整日流连于花街柳巷,安国公夫人被气得一病不起,现在闹得满城风雨。”
岁无双翻阅册子的手顿了一下,花街柳巷,这倒像景尧能干出来的事,不过她没想到这位小公爷竟然能抗到现在还不完婚,莫不是还记得之前两家的婚约。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岁无双赶紧摇头否定了,时间那么久了,谁还会记得。
“公子。”清音一瞬间感觉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刚才看到公子笑了,虽然很轻。
褚轻寒已经成为将军了啊,想着以前没少取笑他,一个病秧子还想当将军,可惜世事无常,没想到他真的成长为驰骋沙场的将军,而自己成了一个病秧子。
之后岁无双和清音简单的交谈一下京中目前的势力关系,让清音密切关注薛家的情况,尤其是薛平彦,这是她扳倒薛家的重要一环,切不可出任何纰漏。之后便离开了雪月山庄。
时间已经不早了,离开山庄的时候天已经朦上了一层黑纱,天空上几颗星子已零落可见,街道上的炊烟已袅袅升起,带来一股食物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