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成二十五年,大盛帝都镐京
城门外,一辆由两匹骏马拉着的马车缓缓驶来,马车用的篷布是淡淡的青色,四角坠着金黄色的流苏,流苏上还挂着一串银色的镂空小铃,随着马车行驶,叮叮当当的响起来。车帘是用两层月影纱加一帘东珠组成,这样即使再强烈的日光照进马车也如日光般柔和。一般马匹拉车都略有颠簸,但这辆马车行驶起来却察觉不到,若是临近,还能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药香加丝丝檀香从马车内隐隐飘出。
近来瓦剌投降,派了使者来帝都镐京觐见德武帝,缴纳今年进贡的礼品。大盛为防止有心之人趁机作乱,还加大了城防的安检程度,出入镐京都需要官府特别批示的通关文牒。
守门的官兵横在城防门口拦住马车,不耐烦的说:“通行证。”
从马车里出来一位姑娘,看衣着打扮像是一位丫鬟,但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肤若凝脂,眼如灿星,一点也不输给世家小姐。见丫鬟缓缓的从袖口拿出通关文牒,递给守门的士兵。
守门的官兵在接通关文牒时抬头看了一眼,见这丫鬟长得貌美,便在审阅完将通关文牒递给丫鬟的时候偷捏了一下她的手,调戏道:“一个人进京?.”
青竹撇了他一眼,没有搭理,转身往车里去。
“别啊,小爷我可是薛家小公子,薛....说着就想去拉扯青竹的裙摆,还没够到就发出一声惨叫:“手,我的手。”只见那守门官兵的手诡异的弯曲下来,像是折了一般。
“你不过是一个车夫,长得还那么吓人,竟然敢伤我,你知道小爷是谁吗?”
王吉的脸上自眉骨而下,贯穿了长长的一道疤痕,看起来就像头被横刀劈成两半,甚是可怖。“不知。”对于长相他早已习惯,说他丑的人更多,他早已不去在意。
但是他不在意不代表其余的人不在意,“啊呸,你们薛家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调戏我姐姐,断你一只手就是轻的。”此时又一位丫鬟从马车里出来,小小的鹅蛋脸上长着双弯弯的柳叶眉,微微上挑的丹凤眼让她多了几分泼辣气息,虽与之前的青竹气质不同,但也是个不可多得人物。
玉菊怒气冲冲指着薛平靖鼻子就骂:“你说别人丑,也不看看你自己,三角眼加大蒜鼻,我要是有个家人生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让他出门。”说完还用帕子捂住了嘴,嫌弃的摆摆手。
旁边已经有人忍不住笑了,这长得的确有些磕碜。
“你,你等着,我们薛家不会放过你的。”长相一直是薛平靖的一大痛处,谁提他跟谁急。
其实守门的官兵不止他一人,旁边还站着好几个,但所有人都当做没有看见,大家都是平头百姓出身,不像薛平靖,是宁平候薛家的小公子,有个不得了的爹,从小被惯的无法无天,为非作歹,惯会调戏女子。这次来军中当个守门小兵也只是家里安排前来走个过场,好作为履历方便以后在军中发展。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们给老子抓起来。”薛平靖气急败坏道。
这边的动静已经把一部分百姓吸引过来,大家在一起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此刻守门的官兵也不敢有所异动,生怕落人口舌。
“你们愣着干什么?上啊!”薛平靖现在只想把他们都抓起来,以报他断手之仇。
“别闹。”一个头戴冠英,四方脸,浓眉剑目的人踏着大方步走到薛平靖身边,一边低声呵斥一边向马车赔礼。“家中堂弟,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我薛平彦在此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