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刚从火车站接她回家”,边苏看着窗外移动的建筑好奇地道:“啊??你接老郑??”

“她是我小姨”

天哪,小姨?小姨!那不就是姨母嘛!!这是什么样的孽缘啊!不过这样一想,上周五乔宜一个计算机院的给他们文学院的随堂测试大概是受老郑所托吧。

但单就两人的姓氏来看,完全不会让人产生这方面的联想,边苏也没有深究,接着说道:“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现代文学,不给你丢脸”。

“嗯嗯”乔宜淡淡地笑。

边苏看着身旁心情不错的乔宜,于是又趁机问道:“其实我挺纳闷的,为什么你就大三了我才大一,你跳级啦?!”

“其实不算,你见我的时候我已经念过一年高一了”

边苏摩挲着食指,半信半疑:“还不如说跳级呢”。

乔宜笑道:“想什么呢,跳级哪里那么容易”

边苏摸了摸耳朵:“嗯嗯,对一般人来说应该不容易”又悄悄在心里补充道:但你可不是一般人。

高一伊始,边苏和很多同学一样,怀揣着颗励志要上A、B大的心,然而火辣辣的学习热情在高手云集的基地班里很快就被消磨得一干二净。每次测试当你自以为你发挥了洪荒之力,自我感觉良好之时,总有一个人在班级和年级的地位从未被撼动——那便是乔宜。

当像边苏这样的同学还在按部就班地做当天的练习时,乔宜已经甩开他们几条河了,老师们对于乔宜这种学生又爱又恨,恨不得抱在手里,含在嘴里。天知道每天坐在乔宜身后,边苏的心情是有多么焦虑。

边苏的物理是班上差得一塌糊涂的那种,老师讲的加速度公式边苏可以死记硬背下来,却无论如何也用不到解题中去,除了考试时的煎熬,对于物理边苏还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老师在讲台上热火朝天地开飞机,边苏在下面懵懵懂懂地坐飞机,淡定得一批。

边苏自从放弃了物理,就算是弃理从文,连挣扎一番的欲望都没有,虽然理综科目差到经常到老师办公室做客,但文综科目还是秀得一批。尽管如此,但乔宜才是年级里当之无愧的秀儿。

乔宜的试卷答题卡常常会不知所踪,所幸同学们没有疯狂到偷草稿纸的程度,加之乔宜优秀的外表,可以说是美名在外。偶尔也会收到些匿名的礼物,为数最多的就是零食,然而乔宜不吃零食,班里班外仅有边苏于乔宜还算熟悉,于是所有物无主之物最后都进了边苏的肚子,虽然吃得也有点于心不安。

不过最好吃的还是乔宜从自家带来的一盒巧克力,醇香是给边苏最深刻的印象,后来每次吃到别的巧克力,边苏都能回忆起乔宜。那盒巧克力乔宜悉数都给了边苏,最后既不敢独享又不敢借花献佛的边苏,打着架才将一块巧克力塞进了乔宜的嘴里,“小样儿,跟老娘斗”边苏拍了拍双手,得意地看着乔宜道“以后我拿给你的东西,必须吃,不然我多没面子”,乔宜瞪了一眼边苏,憋了口气,啥也没说啥也没写,之后三天愣是边苏再三调戏,乔宜也没有搭理边苏:全听你的,我也多没面子。但三天之后又一切恢复如初。

不过那以后边苏分享给乔宜的零食再也没有被退回的了,甚至一次在晚自习上,乔宜也没有拒绝,一颗阿尔卑斯让边苏和乔宜产生了一次掌心和掌心间的触碰,然而青春的悸动不出意外地被顶风作案的刺激掩盖地严严实实。

不过第二天两人双双被老班叫进了办公室,话题一开始就问他俩互相觉得对方怎么样,吓得边苏以为老班要给他俩做媒婆,急忙表现出一心扑在学习上的端正态度,不过在老班眼中就是妥妥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边苏被老班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充分教育,乔宜也未能幸免。后来边苏的座位便被调至了走廊靠窗的一列,和乔宜之间也就隔了一个教室的宽度。

但是只有坐过那种位置的人才知道那个位置的风险,上课一个不注意的转头便能看到老班只有脑袋没有身体的人头,也许还会和老班有一个仅隔着两层玻璃的眼神对视,这时打招呼成了很多人纠结许久的难题,大概没有人会像边苏一样傻傻地给老班招手说嗨吧。经过边苏的亲身经历,没有大问题,只是又要进一次办公室和老班进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交流。

所以在最后高一上学期仅剩的一个月的时间里,边苏和乔宜唯一的交流大概就是在体育课上打乒乓的时候。

乔宜的技术很好,反正边苏再练个两三年大概也还是可以望其项背,但是在乔宜手下边苏总有独门暗器“乔宜,你好帅”,虽然贼溜儿地没脸没皮,但只要乔宜的脸一红,边苏就离成功打下乔宜也就只差一个挥拍了,这一招恁在谁身上试验都没有乔宜效果显著,所以长久以来边苏从乔宜身上吃尽了不少便宜。

但是乔宜从来都不生气,因为他也觉得自己很帅,当然一个阳光灿烂的女生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就另当别论了。

但于乔宜而言,边苏毫无疑问是他在心灵煎熬的那段时间的唯一救赎,心若没有一缕阳光,白天也会过成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