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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卢家,天已经黑了。

卢父和何氏在正屋等了卢云一下午。

卢父还是被何氏说服了,认为卢云是中了邪。二人商量好了,准备明日便去城外道观请两个道士来做法,好将卢云身上的邪祟祛除。

卢云带着梁景,乘夜色而归。

到了卢家,卢云才开始头疼怎么安置梁景。

这时见卢父和何氏听到动静出来,眼睛忽然一下子亮了。

“卢老爷,卢夫人,我正好要找你们。”她率先开口。

她站在廊下,整个人隐在黑暗中,卢父和何氏对上她那双在黑夜中格外亮的眼睛,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你......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情?”何氏有些心慌。

此番情况,二人也就忽略了卢云的称呼问题。

卢云微微一笑,“我下午出去买了个小奴隶,卢夫人看看安置在哪?”她对着这对夫妻是叫不出来爹娘的。

“下午给你的银子,你都拿去买奴隶去了?这奴隶你花了多少钱?”何氏一激动,声音猛然拔高。

在她眼里,卢家的钱将来都是她儿子的,下午卢父的钱袋子被卢云抢去,她就心疼的要命,埋怨了卢父一下午。

谁知道,卢云出去一趟就买了个奴隶回来,这败家的模样,加上现在没人敢惹她,这以后家里的钱财还不得给她败光?

提到小奴隶身价这件事,卢云其实有点尴尬,她再傻也知道自己成了个冤大头。

故她一脸高贵冷艳,毫不在意道:“没多少,就五两银子而已。”

“五两!”何氏尖叫,“赶紧给我退了,我们家买不起五两银子的奴隶!”

“杀千刀的,家里有钱也不是你这样败的!”何氏心疼那钱,此时也顾不上卢云可能是邪祟附身了,冲上去就是一巴掌。

卢云避开,眸子一冷,伸脚便踹了过去。

“怎么不长记性?我说了你打不过我。”她面色淡淡。

何氏被卢云这一脚踹的半天起不来,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着。

“不要再试图打我的脸,否则下次我就折断你的手。”卢云从小到大没被人碰过半个手指头,可少女卢云却整日受何氏打骂,她生气何氏刻薄,便想着给她一个教训,也省的她在自己面前动不动就要动手。

卢云笑的时候,就有点渗人。冷着脸说话的时候,更是可怕,好像随时要了何氏的命一般。

何氏不敢再骂,只不过一双眼睛里满是恶毒之色。

卢父被下了一跳,匆忙过去扶何氏,回头想也不想便训斥道:“她是你母亲!你个不孝女!你究竟是中了什么邪,竟然敢对你母亲动手?枉我一直以为你乖巧懂事听话。明天,我就让道长到家里来除祟!”

卢云站在那里不动,对卢父的骂声一点也不在意,她幽幽道:“她不是卢云的母亲,况且以前她日日打卢云,你怎么从来不出声呢?”

卢父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他厉声道:“你不是阿云,你这妖孽赶紧离开阿云的身体!”

卢云嘴角泛起一个古怪的笑,“我不是卢云,谁是卢云?”

“以前那个懦弱的卢云已经被你们折磨死了。现在的我,该好好折磨你们了。”

小破球给她提前预支的任务奖励可真有用。要是没有这身武力,她不被这对夫妻气死,也得被何氏苛待折磨死。

“至于找道士......”卢云嘲笑到:“尽管去好了。”

“阿云,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卢父看着卢云痛心疾首。

“我卢家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出了你这样一个逆女!”

卢云点头赞同,“你们卢家就是造了孽,一家子都是,害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卢父算是个吃软饭的,靠着卢云母亲的嫁妆开了个银楼,结果却任由何氏虐待卢云。少女卢云的死,是这一家子共同造成的,其中包括年纪最小的卢知文。

卢父更相信眼前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邪祟附在自己女儿的身上了。

“你把我的女儿呢?她在哪?”

卢云耸耸肩,“当然是死了啊!被你的好儿子推了一把撞在墙上,没人管她她就死了啊!”

“不!不可能!”卢父眼眶微红。

卢云扯了扯嘴角,“你爱信不信。”

她对卢家没有半点归属感,甚至是对这个朝代也没有半点归属感,她只是个完成任务的人,任务完成后她就会离开。

自然,她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掩饰自己的身份,要是叫她像卢云一样,每天干那么多的活,然后还要想办法买下梁景,怕等黄花菜凉了,她还在卢家做牛做马。

“我带回来的人,你们也别想着欺负他,要是叫我发现,我就继续打何氏。”卢云懒得和他继续掰扯,扔下这句话,就叫了梁景,往放杂物的房间去了。

卢父坐在那里,浑浊的泪水流了下来,“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好好的女儿成了这个样子!”

躺在地上的何氏动了动,随即发出一阵惨叫,“老爷,我的腰断了啊!快给我叫大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