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大人你真的是我们在找的那个阴阳师吗?”
空气凝固了,眼前发问的人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突如其来带来一种无形的压力狂扫我的周遭,这就是真正的‘毛利元就’?
……不禁汗颜,这让我开始纠结该不该将自己的身份如实交代出来,还是继续装傻扮演一个三岁孩子。前者用脚想下场都不会好,而后者……
如果现在周遭再静那么一点,也就一点,或许这整个房间的人就能听到这胸膛里不安分的心脏跳动,而如今想要知道的还没有确定,要是在这里就被over掉,那我之后就更没法找到答案。所以,我必须得肯定自己就是他们在找的阴阳师。
汗不敢出的接下毛利手中递来的卷书,正襟危坐的盯着眼前两人。
“呵呵。”
猝然一阵轻笑,毛利站起,又带起一只笔来放在我的面前。
“这只是个玩笑话,希望这样拙劣的玩笑能够博得阴阳师大人一笑。”
这只是个玩笑,殊不知方才的气压是怎么一回事呢,毛利他,没有完全的信任而是在试探我。
此时还真是由不得我不佩服,也想着真是把‘武士’看低了。电视剧里演的那些东西看的时候没什么还让人感到浮夸,然而,当那种直面死亡的气息当真让自己感受到了,那就不一样了。
“世人皆知,万物皆有平衡,凡灵力者,身必有残缺。而阴阳师大人您,是缺了声。”
毛利将手搭在我的头上顺着头发从顶部缓缓下移,抚过面目停滞脖颈,这一语,或是在对我说,或是自言自语。而我只在想,这是给了我个理由不让我说话呀。这么久以来一直因为语言问题导致我不敢跟旁人交谈,而现如今直接让我不用再开口。
这位毛利哟,究竟在打什么算盘呢……
“不知阴阳师大人可否知道,现如今京都失利,战局似已有定夺,义稙将军被囚禁于龙安寺内……”毛利说着顿了一顿,看了一眼旁人继续道:
“在下知道不用详说您也早应该有所耳闻,况且这几月您在城里定也了解,我毛利家只不过是位处这安芸国内的小小豪族,在西边大内东边尼子的夹缝中艰难求存,稍有不慎就会被这周遭虎视眈眈的其中之一泯灭吞并。”说到这,毛利的神情暗淡了下来,像是陷入了某段回忆。
见他没有继续,我也开始思考起他的意思,据说日本人说话很含蓄,想要告诉别人某件事,一般为了顾忌对方的‘颜面’不会直接说出目的,而是会想尽办法用别的事情或者一些杂谈达到自己要告知对方真实的目的,所以仔细分析毛利这话很奇怪,京都失利,安芸艰难求存,这两件事分开还好理解,日本的京都应该都是天皇将军一直以来所居住的地方,而要说京都会发生什么的话,一般都是某位自认为自己实力雄厚的大大名举兵‘上洛’才会引发一些换权斗争,我记忆之中欲求上洛的,是当时在著名的‘桶狭间战役’里的今川义元和另一位导致此后今川家一蹶不振的罪魁祸首织田信长。今川是想上洛,然而连京都的边都没碰到,就在尾张就被织田信长给处决了,所以今川是不可能的。
而织田信长——
这个传说中不惧鬼神号称‘第六天魔王’的男人,虽然成功上洛,但是和毛利的年龄相差可不是一星半点,要是他上洛,现在毛利应该五十岁不止了吧?而眼前这个毛利,怎么看也就是二十多岁的青年而已……所以京都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阴阳师大人,说起来,义稙将军之前派遣您来安芸地方进行祈祷丰收,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吗?”在一旁安静许久的另一个男人突然出声,将毛利的思绪引了回来。
我摇摇头,连前因后果都没有理清楚,随意承认只会在后期给自己引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只见两人神色紧张,相互给了一个眼色,又快速恢复了常态。